“说实话,也记不太清。”齐燕白轻声说:“可能会跟你提提画,说点以前事,然后告诉你,自从遇见你之后,画里就只剩下你。”
荧幕里画家正在用种专注而热烈眼神看着站台上模特,大颗大颗汗珠从模特裸露脊背上滑落下来,亮莹莹,像是在麦色皮肤上镀上层柔软光。
当时具体要跟陆野说什,齐燕白确实记不清,但他那时候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暗示”陆野,想说什猜也猜得到。
要是“无意”中显露出自己对他爱慕,要是用自己单薄童年博取他同情,亦或是用专业技能展现自己魅力——说到底也就是这些东西。
在那段时间里,齐燕白无数次地在私下推敲斟酌过自己应该用什表情面对陆野,要怎才能轻描淡写地勾住他心,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步步为营,极其用心,但
白从他骤然冷淡几分态度里看出什,欲言又止片刻,最终还是把那团沉甸甸空气咽回肚子里。
老旧影碟机终于开始工作,电视屏幕先是黑两秒,紧接着又重新亮起,刻录影碟没有龙标和各类赞助商片头Logo,几乎是立刻就进入正题。
冷门电影拍摄手法和大热片完全不同,影片开场就是段漫长沉默,陆野最开始还以为是音响没开,正低头找遥控器功夫,齐燕白手就从旁边斜伸过来,按住他胳膊。
“就是这样,野哥。”齐燕白说:“这是部油画电影。”
正如齐燕白所说,这部电影拍摄手法相当小众,它布局和构图比起“影视”,更像是副副会动“油画”,浓重色彩在发灰滤镜中渐渐褪色,漫长长镜头看起来枯燥无味,显出种近乎古朴无聊来。
对艺术生来讲,这部冷门片或许有欣赏魅力,但对门外汉来说,这就是部会动油画PPT,齐燕白本来还以为陆野不到五分钟就会失去兴趣,但意外是,他居然看得还挺认真
虽然不算津津有味,但也不像觉得无聊样子。
荧幕里画家不修边幅,但眼神炽热而浓烈,他颓废又狂热,在狭窄而简陋小屋里留下笔又笔浓墨重彩颜色,陆野看着画面里渐渐成型画中画,伸手揽住齐燕白肩膀。
“燕白。”陆野闲聊似地问:“你当时约看这部片子,是想跟说什?”
齐燕白靠在陆野肩膀上,他姿势那自然,就像他们两个只是对心血来潮,会在午后闲暇时光里依偎在起看部老片子普通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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