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枕着陆野肩膀,声音听起来很飘,温热吐息扑在陆野颈侧,留下点似有若无痒。
“你刚才——”
“刚才什?”陆野打断他。
“刚才为什不回答?”齐燕白轻声问:“他明明是来找你。”
陆野就知道齐燕白忍不住——他是个很好懂人,偏执却单纯,讨厌切能给他带来不安全感东西,只要有什碰到他底线,让他觉得焦虑,那哪怕他再难受,再不想面对,也会第时间试图解决这种“风险来源”,否则晚上睡觉都闭不上眼睛。
说学画画完全就是个让齐燕白放松下来幌子,他说着用左手扒拉下工具盒,从里面挑根新削出来铅笔,随手往白纸上画笔。
陆警官用右手也只能画出火柴人,左手水平更是惨不忍睹,根线条歪歪扭扭地折出好几道弯,看得齐老师忍不住地叹气。
“轻点用力。”
齐燕白说着坐在陆野身后沙发扶手上,微微俯下身,手搂住陆野腰,手环过他肩背,握着陆野手,用橡皮点点地擦去漆黑扭曲线条。
不远处电视还没关上,画面定格在电影最后镜头,齐燕白撩起眼皮看眼电视柜上放着塑料水杯,心不在焉地握着陆野手,有下没下地在白纸上打着静物底稿。
就像门外那个陌生声音来源,齐燕白心里明明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说不定就会打破现在岌岌可危平衡,但是他还是想从陆野嘴里得到个准确答复。
“们约定时间还没到。”陆野淡淡地说:“而且伤还没好,你想让去哪?”
齐燕白微微怔,他收紧搂着陆野手臂,侧头看他眼,难得地有些手足无措。
在此之前,他直以为他跟陆野“和平协定”就是个彼此都心知肚明谎言,是维持和平遮羞布,随时随地可以被其中方任意撕毁。
但令他没想到是,陆野居然
齐燕白心二用,看起来没心思讲解,但好在陆野也没准备做个好学生,他放松力道,把主动权全权交给齐老师,自己只是盯着画纸上铅笔痕迹,显得有些出神。
他们俩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内静得只能听见铅笔和白纸摩擦沙沙声。
几分钟后,外面走廊里敲门声渐渐停下来,对方大概是终于确认陆野不在家,于是没再执着,没过多会儿就放弃。
电梯门开又关,面前白纸上也隐约勾勒出只水杯轮廓,直到走廊里声响彻底消失,齐燕白才轻轻地松口气,主动开口道。
“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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