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高三班门口停下,云方本子上写着就是这个班级,还没打上课铃,但已经有好些学生已经坐在座位上开始背课文。
“云方,你站这儿干嘛?”后面有人拍他下。
云方转过头,便看见个寸头男生冲他笑,“你终于舍得回来啦?”
云方点点头,跟他进教室。
讲台上有座位表,云方路过时候瞟眼,找到自己名字,然后走到
“糖糖醒?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唐意虽然已经探进头来,但还是象征性地敲敲门。
易尘良洗完手,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脸。
云方大概是像唐意更多点,长得干净又秀气,戴着副普通黑框眼镜,看便是很乖巧好学生。
人畜无害。易尘良下结论。
“糖糖,快点儿。”唐意在外面喊他。
道吧?他会不会是因为学校里人说啥再加上咱们刺激才时想不开?”
外面声音渐渐没,易尘良准备起身出去,余光却瞥见台灯下面露出点纸角,他愣下,从台灯下面拽出张叠几层纸。
像是害怕被人发现,所以小心翼翼叠又叠,压在台灯底座下面,又像是害怕无法被人发现,所以又捏住角让纸露在外面。
易尘良又坐回椅子上。
这是份长长遗书。
易尘良冲镜子里人扯扯嘴角,镜子里那张陌生脸也扯扯嘴角。
既来之则安之,他虽然不知道为什自己变成云方,但是既然借着他尸体又活过来,那便替他给他父母养老送终,还这份恩情。
易尘良高中只上过几个月,他没当过好学生,也没当过好人,但是考虑到直在家露馅可能性更大,他还是决定来学校上学。
云方高开学只上不到个月就出事,跟同学和老师接触还不算太久,,bao露可能性很低。
易尘良,或者说新云方,来到芜城中。
写给唐意和云和裕。
这大概是个简单又沉重故事,成绩优异少年考上市重点,却又发现自己不同于常人性取向,骄傲要强少年无法接受,非常苦恼,结果成绩下降,思虑再三向父母坦白,结果迎来人生中从未经历过怒骂和指责,少年情绪崩溃,当晚就写下遗书吞大量安眠药。
再后来,易尘良醒过来。
这封遗书写得尖锐又崩溃,全是个少年无助控诉与愤怒,然而易尘良却感觉到丝违和,不等他细想,就听见唐意声音:“去叫糖糖吃饭。”
易尘良随手将遗书塞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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