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良没有自己妈妈,但是他见过别人妈妈,做梦都想要妈妈来接自己回家,他直相信自己只是不小心被妈妈丢在孤儿院门口。
那刻,宋丽丽在小小易尘良眼里像是在发光。
她定是天上仙女,被派来给他当妈妈。
他紧张地攥着小拳头,怯生生地,步步地走出来,走到宋丽丽跟前,被宋丽丽抱进怀里。
那个怀抱柔软又温暖,跟他梦里妈妈模样。
云方在中间找个凸起来台子坐上去,伸手把易尘良也拉上来,虽然寒风料峭,但是太阳却很好,穿着外套倒也不算太冷。
“站在高处时候还是会害怕,腿肚子会哆嗦。”云方踢踢易尘良小腿肚子,“有回站在十六楼边上,整个人都木,根本动不。”
“你站十六楼干什?”易尘良伸脚勾他脚腕,被云方狡猾地躲开,他便锲而不舍地去勾。
“记不太清楚,但是害怕感觉倒是记得很清楚。”云方见他不放弃,故意放水让他勾住自己脚腕,抬头看天。
天高云阔,晴空万里。
易尘良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云方在门口等自己。
“宋丽丽走。”云方对他说:“心里难受吧?”
易尘良笑下,笑意没抵达眼底。
“先不回教室。”云方伸手呼噜把他头发。
“翘课啊?”易尘良抓住他手捏捏,“你不爱学习吗?”
宋丽丽开心地
冷风吹得头发微微扬起,云方手撑在台子上,嘴角噙着点浅淡笑,“还记得第次见宋丽丽情景。”
*
那时候易尘良也不过五六岁,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但又止不住地好奇,探出头来看屋子里站着两个陌生大人。
宋丽丽长相有些寡淡,看着不太好相处,头长发被挽在脑后,戴着个蝴蝶样式发卡,她穿着那时候村里很流行格子布褂和藏青色裤子,黑布鞋白袜子,蹲在地上冲他张开胳膊,脸上带着十分温柔笑容:
“良良,到妈妈这里来呀。”
“啊。”云方笑笑,“哄男朋友比较重要。”
教学楼六楼顶上天台直都被锁着,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上来,但地上还扔着几个啤酒罐,被寒风吹得四处滚动,前几天下得雪有些背阴地方还没有化,堆在角落里落层灰尘。
易尘良踢踢脚边散落潮湿烟头,走到天台边栏杆旁,低头往下看,腿有点发软,借着被云方往里面拽把。
“恐高还看。”云方笑他。
“那后来你还恐高吗?”易尘良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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