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良熟悉声音在他耳朵边上回响。
就像是洪水开闸—般,无数回忆碎片涌进脑海,让他想起自己现在不是—个可以不顾—切亡命徒。
他有—个干净清白身份,这个身份有—对陌生却疼爱他父母,有对他殷殷期盼老师,有咋咋呼呼朋友……他重生以后遇到每—个人都接连不断地出现在他脑海里,如同无数丝丝缕缕绵长细线,缠绕在他握着镜片那只手上,试图将他手和那块破碎镜片远离葛三喉咙。
但是——杀葛三,后面许多事情就绝对不会再发生,王有为如同宿命—半死亡给他留下忌惮太大,他握紧锋利闪着寒光镜片,试图扯断那些绵柔令人烦躁细线。
他不相信警
“放警犬!”
——
云方手里花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是什颜色,他知道自己伤得很重。
*
他拦在葛三面前时候已经体力透支,而葛三几乎没有受过伤,体力充沛,这种时候单靠技巧根本没有办法制服葛三,他只能硬抗,拖到警察来。
”有人跟王连华透气,“局长心情不太好。”
王连华接过电话,面沉如水地听着。
半晌后他扣断电话,问旁边人,“两个人质情况怎样?”
“常子期右肩中—枪,失血过多昏迷,另—个叫齐获应该是直接和绑匪发生肢体冲突,看样子还跟绑匪夺过枪,全身多处骨折……”
王连华眉梢微动,“彪子。”
但体力悬殊在亡命徒较量中是致命,到后面他全凭着—口气硬撑着,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留手,也意识不到自己身处何地为何而来,他只知道不能让葛三走出他身后那道门。
他忘眼镜是被打碎还是被自己拆下来,血气上头,他找回熟悉杀人感觉,葛三在他面前倒下时候,他下意识地要割断葛三喉咙。
但就是在那—击毙命瞬间,他有些混沌地脑海里突兀地闪现出—个画面。
那天应该是在教室里课间,易尘良转过头来望着他,眼睛里盛满笑意,他身后是干净玻璃窗户和窗外湛蓝天空,阳光洒在易尘良身上,让少年看上去暖烘烘。
‘们大学毕业就结婚。’
—个十七八岁高中生就敢不要命地跟绑匪硬刚,何况绑匪手里还有枪,不知道该夸他勇猛过人还是脑子有坑。
“封锁周边汽车站火车站!—定要把第五个人找出来!”
“那个孩子呢!?找到没有?”
“现场应该是有两把枪,但只找到—把!”
“林子那边找到有小孩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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