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考试怎办?”易尘良问:“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明天下午才考,明早走来得及。”云方道。
易尘良看看表,已经半夜点,催着他去睡觉,“快去睡觉。”
云方躺在床上,旁边就躺着易尘良,沉稳呼吸声就在耳朵边上,他路上直悬着心才算落下来。
“睡不着?”易尘良翻个身,条大长腿压在他身上。
易尘良拽着他去客厅给他倒杯水。
云方路赶回来连口水都没喝,现在也确实渴,坐在沙发不紧不慢地喝完杯水。
“你在抢救室里时候也挺害怕。”易尘良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扶手上,身上青紫伤云方看着格外刺眼,“看不见摸不着人,吓得魂都飞。”
“但都给电话里报平安,你怎还回来?”易尘良仗着自己坐得高,伸手抓他头发。
“你没那热心,大半夜送小孩儿去警察局。”云方道:“听就是撒谎。”
“哎——”易尘良仰着头看他,这个姿势让他脖子有点疼,他抓住云方手站起来,伸出胳膊将人抱住。“你别这样。”
云方任由他抱着,但是心里那瞬间升腾而起,bao虐和不知名情绪倏然溃散。
易尘良叹口气,“你杀过多少人都不害怕,你别总拿这事儿激。”
云方怔住。
易尘良抱着他伸出手搓搓他后背,“真没事,你别怕。”
云方拍他大腿巴掌,“不嫌热?”
“不热,你身上凉。”易尘良往他边上靠靠,在黑暗中抓住他手,“你刚才怎回事?你为什觉得会怕你?”
“不
易尘良嘿声,过会又把云方被他揉乱七八糟头发捋顺,“孙远找李凯,七八个人给堵路上,真不是什大事儿。”
“非得揍个半死才能叫大事?”云方皱皱眉。
“起码没躺抢救室里被下三次病危通知。”易尘良没好气地抓把他头发。
云方:“…………”
说起这个来他确实不占理,吵不过。
“没有。”云方皱皱眉。
“你没有你大半夜从北京跑回芜城?”易尘良抱着他不撒手,“今晚上挨得这顿打还不如你给吓得这跳厉害。”
云方伸手摸摸他头,垂着眼睛不说话。
易尘良知道他自己这个毛病,不开心,郁闷,心里有事,就喜欢闭上嘴不说话,自己找个犄角旮旯蹲,谁都不理。
云方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过,他还以为自己长大就把这个破毛病给改,但是现在看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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