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黄壤客气，当然是因为她育种
技艺。朝廷每年都为良种所苦，在这方面花销甚巨。而监正又向来精于盘算。
——如果自己能娶
擅长育种土妖，这笔费用，可不就能省下
吗？
当然，至于这个人自己喜不喜欢，监正私以为并不要紧。
天下女子有何不同？若娶回家中，好生善待
第秋令白轻云将黄壤送进宫里，他回到卧房，准备换件官服。卧房里被褥整齐，像是没有被侵占过。但想想昨夜那女人就睡在这里，监正大人发现自己竟然也不太嫌弃。
只是想到方才被她怼到墙角，监正大人便如鲠在喉。
——他虽被皇室除名，但毕竟生来尊贵。这辈子所遇之人，大多是侍从、下属。其中当然有无数女子，但这些女子在他面前，大多唯唯诺诺，或有贵女，也是严守礼教。
谁敢在他面前如此轻佻？
何况监正大人生来好铸器，未得名师指点时便自己琢磨。后来师问鱼笼络仙门未果，知道朝廷势力单薄。又见他在手作方面天赋超群，便为他延请名师。
蛇果树结果之时，虺蛇便会毁去白果，只留下白果核。
——整株双蛇果树，只有白果核能种出新树苗。而等到虺蛇有后代，老虺蛇就将白果核交给小虺蛇，再将其驱离巢穴。
黄壤点点地听戴月念来，却突然想起另件事——就在梦外，白骨崖上，第秋曾经说起段往事。他说百多年前，苗耘之游历上京。
而皇帝师问鱼为寻求长生法门，特地向他求教。苗耘之为讽刺师问鱼，便说句：“凡人皆有天命，异兽方能千年。闻听世间有虺蛇寿元无边，陛下欲求长生，何不取虺蛇之血重塑肉身，延年益寿？”
正是这句话，遗祸百年。
他生，很小就在铸器局度过。
那里有什
女人……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个朱湘，还是那种挽起袖子打铁。第秋从来不觉得女人跟男人有什区别。所以他不迁就女人，也不讨好女人。
自然，他也就没有女人。
后来，他遇到黄壤。
第眼见到她也没什感觉，只是长得漂亮些。粉红骷髅啊，监正大人铸器多年，早就已经可以透过表象看透本质。
如今这双蛇果树，是否与此事有关？
黄壤心中不安，过阵，还是忍不住：“你去司天监，让监正大人有空过来趟。”
戴月搁下书，提到第秋，她心里颇为忐忑——第秋本来定下婚期，要同她成亲。可如今出这样事，恐怕此事就难。
她答应声，出偏苑。
司天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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