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聆
直担心对方会问及他和商行箴
关系，他不可能答得上来，所幸没有，他这位新老师全程都在测试他水平，和他商量上课时间、安排课时内容，最后看
看腕表，适时结束这节体验课。
她离开会客室时跟走廊上人打声招呼，时聆闻声回头，才发现商行箴就伫立在门外，不知旁观多久。
时间不早，时聆先回房间洗澡，昨晚洗衣服还没干，就翻出张觉帮他晾干校服再替晚睡衣。
袋子最底下用透明塑料盒装着葡萄被并掏出来，时聆刮刮有些变形盒子边沿，掀开盖子将葡萄拿去洗。
葡萄洗完去枝梗盛在盒子当中，颗颗饱满新鲜，时聆颗没吃，放在书桌边上，就着清淡果香写作业。
想饭后没多久，由商行箴亲自到外面迎接进门是他新指导老师。
老师姓程，施淡妆留长直发，颦笑都很有气质，时聆听到商行箴喊她“思韵”。
商行箴刚跟她扯几句家常就来电话，他起身出去接听，独留程思韵和时聆在会客室里熟悉彼此。
程思韵今年三十三，当年以全优成绩毕业留校任教，出言吐词听就能和时聆原来老师区分出高低。
时聆坐在她对面，说不紧张是假，可当程思韵让他去掉节拍器演练段空弦，他还是音不差地拉下来，将琴从肩上撤离时，他明显觉出自己指掌间藏湿意。
作业在自习课已完成大半，剩下他仅耗半小时便尽数完成，他原本为自己预留四十分钟，于是多出来十分钟，他全用来盯着那盒飘香四溢翠绿发呆。
齐康年死后这段日子，他过得并不算兵荒马乱，反而有种诡异平静。
可这两天尤其荒诞倒是真，他不必多处心积虑就有和商行箴近身机会，在这里拥有目前来看还算安稳容身之所，他换足够优秀指导老师，他暂且无需有实质性付出。
表面看，他希求东西唾手可得，实际上，他早在无形中被禁锢双脚。
其实这些他都不太在乎，他只想要商行箴个态度，这份态度关乎他接下来要在商行箴身边扮演什
角色，而
“不错，琴拿给
看看。”程思韵从时聆手里拿过琴，瞄到琴颈未消指印，她笑，“紧张？”
时聆嘴硬：“没有。”
“紧张也可以说出来，会带你克服，毕竟心理素质也是得高分关键嘛。”程思韵把琴还给他，“这把琴有没有用超过五年？”
时聆说：“六年。”
程思韵有些惊讶，但没说什，只道：“你把它保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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