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箴雷厉风行惯,少有这样瞻前顾后时候,他站起又坐下,在非工作时段给温特助拨出电话:“上海那个房地产拍卖会你不用去。”
温特助加完班刚准备回家,以为自己面临被解雇危险,强作镇定道:“商先生,发生什事?”
商行箴说:“去就行,公司这边有什急事线上跟汇报——”
他话音顿,听到那边有汽车鸣笛声:“你在街上?”
温特助刚泊好车:“对,刚下班,找个馆子应付餐。商先生有吩咐?”
“这怎行,吃过。”孟管家摆摆手,“小聆那件衣服——”
商行箴道:“都湿成那样,就别干洗吧。”
孟管家衔接上文:“……跟他眼眶样红。”
“……”商行箴能不知道吗,“你到底想说什?”
孟管家试探道:“给点耐心,哄哄?”
案扁圆挂坠被他攥在手心多时,却似乎怎样都捂不热,蓝牙第三次显示连接失败,商行箴不信邪地用指腹触上标志,海浪像是成无动静死水。
他再按压自己那枚,远山亮起柔和蓝光,可时聆海浪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可下午三点那会儿它们还能远程感应,只是时聆在向他发起互动后,他因为不悦于时聆欺瞒而没做出回应。
商行箴托着两支手机躬身坐上沙发凳,筹莫展地看着这对儿挂饰,像是能感受到它们之间意义在流失,完全变成两片没有温度冰冷钛钢。
这种感觉近似于他在水中亲眼见着时聆双目失神,哪怕他掌着时聆身子不让人往下沉,有些东西还是从对方躯壳里悄然流走。
商行箴问:“哄不好呢。”
孟管家斗胆说实话:“可能技术不太过关,需要进修下。”
哪个男人能忍受得这种奚落,商行箴烦道:“看你是从程慕朝那里进修挖苦人技巧。”
驳斥归驳斥,商行箴吃完饭回卧室后还真思考下孟管家说话。
隔壁没传来琴声,商行箴不确定时聆心绪平复成如何,估计不太好,现在自己贸然过去会不会雪上加霜,毕竟时聆说他让他感到害怕。
不知在更衣室枯坐几时几分,商行箴简单冲个澡,拎上时聆书包和班服回屋里。
餐厅有厨子在收拾碗筷,孟管家有眼色,说:“衣服给拿去洗吧。”
班服易手,书包带子还攥在商行箴掌中,他坐到餐桌旁:“他吃过饭?”
“下楼吃,胃口不大。”孟管家把他那份饭端来,却没走。
这不像孟管家风格,商行箴问:“要不你坐下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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