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箴不单是想展露个伤疤而已,他伸手拨开时聆散乱刘海,说:“时聆。”
时聆不闹,商行箴眼神叫他陌生,他想把灯关掉。
商行箴说:“你伤疤不丑,你不必耿耿于怀它曾经怎样疼过,以后也不用把它藏起来。
手指蜷曲,最终时聆还是缩回去:“你这里也受过伤吗?”
商行箴背对着没留意到他表情变化:“是枪伤,以前在部队执行任务时中弹留下。”
时聆想起周十五脸上烧伤:“在里面经常枪林弹雨吗?”
商行箴说:“也不是,常规训练很多,想扛起枪上战场,得看人信念和毅力能不能把他送到那个水平。”
谈及这些商行箴腰背挺立,时聆虽看不到他面容,却不由得凭想象勾画双与旧照无异凌厉眼睛。
样残酷:“后来还有打?”
时聆弯唇笑笑:“躲起来,她打不着。”
笑容却没直达眼底,时聆撒谎,上中学后他身子拔高,许屏再次扬手时候,他桎梏住对方手腕,反手甩她耳光,而等齐康年出差回来,她脸上巴掌印早就消,他又变回父亲眼中温顺懦弱小儿子。
揉在脑后手忽然撤开,时聆微睁开眼,发现商行箴在解身前带子。
想起商行箴说过不喜穿浴袍睡觉,时聆惊骇坐起,裸露双腿蹭在滑溜床单上很舒服,他却把腿并得很紧:“你干什?”
他无意探索商行箴过多往事,便收敛着自己求知欲,以防对方主动伸手把他牵往更深处。
凑近朝那处疤痕轻轻地吹口气,时聆道:“张觉还说毕业以后想入伍来着。”
不料商行箴反应极大,双手抓住衣襟拢,将浴袍披回去后转身:“在床上提什别人。”
时聆笑着躲进被窝,拉高被子蒙住自己脸:“叔叔,你又凶。”
笑闹阵,没觉出床另端有动静,时聆扒开被子查看情况,结果从乱发间看见商行箴沉静双目。
商行箴背对着他充耳不闻,衣襟敞,他将浴袍褪下来。
泳池边、同床时,时聆很多次看过商行箴不着寸缕上半身,却没像现在这样直观地用目光感受商行箴后背。
光暗交界在他起伏肌群投下阴影,于是右侧肩胛骨外方块微微凹陷椭圆状瘢痕组织便格外明显。
“看到吗,跟你旧伤在同个位置。”商行箴说。
时聆被驱散困意,他想碰,却不敢,指尖将要触上又停下。不是怕弄疼商行箴,和他样都是道早就愈合疤痕而已,能激起什痛感,他怕是自己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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