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四点不见人也不会走,商行箴会等他到四点半、五点,或者落日沉沉,直到他出现。
有商行箴纵容着,时聆还是会娇气、任性,但不会不讲理,所以他没让商行箴等太久,四点刚过十分他就推开咖啡店门。
这个点阳光总是最迷人,斜斜片铺在咖啡店木质地板上,踩上去比热夏或冷冬都更有质感。
商行箴面前咖啡已经不冒热气,他搁下平板,端起杯子把最后口喝完,恰好等到时聆走到他跟前。
但时聆那杯牛奶还热气袅袅,看得出来是刚端上来样子,他在商行箴对面落座,脚尖不安分,像以往在家同台吃饭似勾下商行箴脚腕:“分开点?”
出去?”
老大接着道:“今晚学院查寝,十点半前回不来你及早吱声啊,咱们得想办法兜着。”
时聆也保不准今晚几点能回:“话都到这份上,那得给你们每个人都带上夜宵。”
下午那两节弦乐艺术史说难熬不难熬,就是时聆屁股底下压着只黑色大蝴蝶结,怎坐都感觉有东西磨着皮肉,偏偏商行箴就爱看他穿这条。
他自己也最喜欢,因为最容易脱。
商行箴将右手搭在桌面,离时聆指尖仅寸远:“差半刻四点给你下单,零七分端上来。”
从马路对面过来时候时聆就远远瞧见商行箴坐在窗边身影,挨着椅背,右腿搭着左腿,指头在平板上下下划拉,商行箴善于为自己制造闲适又从容表象,但实际上每分秒都在贯彻等待。
商行箴点巴斯克蛋糕很符合时聆口味,他挖角送嘴里,空出来左手探出去,将那寸远缩减成零,随即商行箴握住他指尖。
都怪秋风怡人,也怪心思黏黏。
酒店房间门被刷开又怦然甩上,两人相搂着跌至床上,时聆包没拉链,从肩上滑下来时课本和别杂七杂
两人见面不是指定急吼吼滚床单去,时聆只是享受被商行箴毫无阻隔地拥抱,带点儿狂妄劲,双唇将他嘬红,新冒出来胡茬扎得他刺痒,指掌在他身上掐出道道指印,心跳声声敲在他前胸后背。
时聆掌控着商行箴欲望,也被商行箴掌控着躯体,谁也别想离开谁。
下课铃响,时聆收起课本,离四点还差五分钟,他先去学校印刷店把传单打印出来,对折放进包里。
音乐学院面积大,下课赶趟印刷店再到校门口,其实不止耗费五分钟。
他们约四点,但时聆总有种直觉,商行箴不会刚刚好四点才坐在那里,可能三点四十五,也可能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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