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快步走了起来,徐诀摸出手机查个词语的工夫就被陈谴落下好大一截,他追上前将快要撞上灯杆的人往自己身边一拽,握住陈谴的手腕便没再松开过:“为什么不帮她?”
“帮不过来。”陈谴说,“她也许言不由衷,也许乐在其中,遇上强势的捡尸人我们还可能被武力威胁,就算警察来了,当事人不清醒也无法问询真相。”
“所以就眼睁睁看着她掉进深渊?”
“你别质问我,我头疼。”陈谴甩了甩手,“我欠你钱吗,老抓着我不放,松手。”
“那你把校服给我扒下来,我冷死了。”徐诀用空着的那只手扯陈谴的领口,被
六年前徐诀才多大,况且云峡市年年冬天都下雪,他哪记得哪年的更冷:“你都把我外套抢了,谁更冷啊。”
“物理真的好难啊,考试时间都快结束了,我最后两题还想不出来,物理考满分的都是变态吧。”
物理满分人并不认同:“能有英语难吗,都收卷了我作文才写了个开头。”
“我疯了,想杀人。”
“被我弟抠坏键盘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觉,小谴是喝醉啦。”
徐诀头也不抬,边演算边道:“没喝醉,他只是有点头晕。”
“那就是醉了,待会他要是睁眼,说什么屁话你都别信,他自个闹一会儿就真的睡了。”伍岸俯身端走桌上的空盘酒瓶,胸部有意无意蹭过徐诀握笔的手。
徐诀很大反应,上半身猛地后仰拉开距离:“能帮我们算一下消费了多少吗,我过去结账。”
“真纯情。”伍岸直起身,“酒吧大厅哪有先享用后结账的,不过这顿姐姐请你们啦。”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走出南门,陈谴突然停步,看着街对面的出租车旁两个拉扯的人影陷入沉思,徐诀问:“熟人吗?”
压根来不及动作,那个大冬天还光着大腿的昏迷女人已经被身形魁梧的男人弄上了车,很快出租车便扬尘而去。
“不认识,”陈谴说,“捡尸的。”
“那女的死了?”徐诀震惊道。
“不是字面意思,”陈谴沿路边踩着地面的树影,“自己上网查吧。”
伍岸前脚刚走,陈谴就从臂弯抬起了脸,扯过徐诀的习题册看看,上面已经写满了。
“放学!”陈谴合上本子,起身抽走徐诀的校服披上就往外走。
房卡还在校服兜里呢,丢了今晚连旅馆也住不了,徐诀忙把作业塞进包里大步跟上,陈谴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被冷风一吹,陈谴顿在台阶上愣了愣,然后放慢了步伐往前走。
“你记不记得六年前那场雪,怪冷的,我衣服都没穿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