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将至,浓稠夕阳热情地攀上窗玻璃想邀伏在地面每张白纸共舞,陈谴视线彻底从俞获身上撤离,只虚渺地飘在地面:“毕业后想跟着他?”
资历深厚摄影师手里握着不仅是能拍出优秀作品相机,更是张资源优渥人脉网,跟着他学习基本意味着能在圈子里站稳脚。
道理没人不懂,俞获顿住笔尖,旋身望向隐在暗角人:“这好机会,你不想要?”
那双眼睛褪去与他人交往时流露怯弱和犹疑,与陈谴对望时总是漫上坚毅说服力。
陈谴却总试图将他关心拆解得四分五裂:“大度不是这用小鱼,你知道不可能。”
白纸。
他挪开脚俯身去捡,纸上只落标题:《遗珠》。
大概是灵感未至新作品。
穿着供客人使用棉拖上来,被踩过纸张没有落半个脚印,陈谴原想把它放到桌上,看清遍地大同小异纸张后,又改变想法将它归到原位。
比起工作间,这里更像是个叛逆音乐少年卧室,目光所及之处杂乱无章,废纸篓纸团溢出,没贴瓷砖墙壁鸿鳦满纸,单人床被枕凌乱,毛毯直拖到地面。
“你之前说不陪踩点,今天不还是来,再往前追溯,你曾经不肯跟交朋友,现在不还是小鱼小鱼地喊嘛。”俞获抿嘴笑起来,“那个老师看缘分招,不着急,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陈谴拒绝得果断,手心却裹在桌角处扎得闷疼,“大好机会拱手让人,没见过你这笨。”
骂完看着俞获该笑笑该拍拍满不在乎模样儿,陈谴不解气,再狠话却骂不出来:“到楼下花园逛逛,你弄完下来。”
等屋里安静,俞获合上本子,嘀咕道:“也不知道谁更笨。”
离开别墅还是坐那辆车回去
唯称得上赏心悦目是正对书桌大玻璃窗,窗户长宽接近于墙壁高度和宽度,凭窗而立能欣赏到广阔天海线,只是窗扉封闭,无法切身感受阳光炽烈和海风清凉。
俞获攥着测光表和色温表记录数据,不时举起相机测试画面,陈谴原本伴在他左右,后来觉得自己像监工,就退后两步挨在书桌边。
他两手撑住桌沿儿,拇指指腹来回剐蹭光滑边角,以此缓解难耐手痒。
那份被俞获攥着表格逐渐填补丰满,陈谴视线从上面移开,落到垂在对方胸前单反上。
“师兄,认识个在美留过学老摄影师,资历很深。”俞获翻页纸继续记录,只是动作慢下来,“他最近在招学徒,听说只打算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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