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正在输入中和正在说话中来回切换,直至手机被掌心焐出温度,陈谴收到徐诀发来条语音:“别!你别过来,过去……啊高速好堵,姐姐你别过来,把票退,在回云峡市路上。”
如此语无伦次,陈谴问:“怎突然就回来?你别急,开累到服务区歇歇。”
估计是真堵住挪不动,徐诀很快又回:“收到明信片太激动,不小心逃下午理论课。”
下条语音紧随其后:“路上喝太多水,膀胱要炸。”
“要是堵太晚就在服务区过夜,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早上也有雪,会在雪停之前来到你身边。”
出来自信吧。
等信纸被拆出来陈谴就顾不上浮想联翩,他以为徐诀这种熏醉着都能侈侈不休将荤话情话并说得带有艺术情调人会写下冗长篇幅,没想到里面就幅画句话。
尽管去年生日就被徐诀创作二十二幅油画所震憾过,眼下瞧见这张由廉价中性笔乱线涂抹画,陈谴还是禁不住动容,仿佛遵循每根线条就能收集到少年人满腔赤诚。
徐诀画是他当时埋首写信侧影,可陈谴明明没觉察过对方偷偷观察眼神,除非徐诀只眼就能记住整个画面。
摩挲信纸背面指肚似乎能感受到有处下笔极为用力,再凑近点看,陈谴好笑地发现徐诀画下这幅画意图大概是为覆盖最初被他用手肘碰到时不小心划拉出道笔墨。
车流仍未有松动迹象,徐诀搓搓手机壳,又问:“姐姐,你明天不用上班吧?”
后半程徐诀在服务区休息半拉钟,再上路时前路畅通许多。他路听着电台消遣,晚十点半播报时间时,车子刚好抵达云峡市。
冬夜冰寒,沿街大部分店铺早早闭门谢客,唯有几家连锁小食店还亮着灯。
徐诀踩停刹车,双手离开长时间紧握方向盘时阵发麻,他搓热掌心,拿起扣在副驾手机,摁亮看看,又关掉。
他下车买碗关东煮,被袅袅热气
沿着线条下滑,陈谴视线定在纸张下方行字上,透过它像是记起那年冬末在街头尝过棉花糖味道。
徐诀将秘密告诉给信纸:“喜欢好像只疯狂啄破牢笼飞鸟,觉得快关不住它。”
在不知结局情况下,那时谁都没对彼此承诺过八年,却都不约而同地认定对方。
陈谴迟迟不肯放下信纸,直到手机微振,他忙从兜里掏出,徐诀总算回消息:好。
上句说得不清楚,陈谴试图解释得明白些:不等二十八号,明天就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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