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薛寻野在身边,他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一路上的消极心态外
迟厦摇头:“雨太大了,看不清。”
“应该是长了。”程谓又瞟了眼后视镜,“你帮我观察一下路况,必要时给我提个醒,其它什么都不用做——除了保护好你自己。”
热奶茶的温度透过纸杯传递给微冷的手心,迟厦的心紧随着被触动了下,但随即左肩也微小地刺痛了下。
越野像狂怒的狮子从城南冲向城北,程谓双手渗出的冷汗洇湿了掌下的方向盘,他咬咬牙,余光掠过副驾驶:“小野。”
几乎不用程谓多说,薛寻野就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一刹间炽热的安抚信息素充斥整个车厢,如雪中送炭,连另外两个人都有被温暖到。
散了些。
阴沉的光线从门缝下漏进来,遍地流淌着如海面似的粼粼波光,程谓忽然惊坐起身,先把薛寻野推醒,又抬手敲响头顶的上铺床板:“都醒醒,屋里淌雨了。”
行李不怎么用拾掇,他们住在岛上的每一天都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此时只往箱子里多扔了几袋干粮便迅速离开。
天色还早,三人坐上停靠在诊所后的军用版越野,程谓坐主驾掌方向盘,薛寻野坐副驾端枪携火扫射经过的车辆,檀宥趴后排专找埋伏在商铺和街巷里的敌人下手,移动点射快准狠,是程谓亲自传授于他的枪法。
瓢泼大雨模糊了前方的路,程谓仅凭对地图的熟稔心无旁骛地踩着油门往前漂。
雨势越发凶猛,冲刷得几扇玻璃都看不清路面,越野仿佛奔驰在瀑布中,周围尽是白茫茫的水花。
薛寻野和檀宥先后关窗收枪挨在座椅上,两人都被潲进来的雨水弄湿了两边肩膀。
“没算错的话,现在应该开出城北了。”程谓慢下速度,被倾过身来的薛寻野揩掉了额角的汗:“换我开?”
“前面好像能看见路了。”檀宥扒着副驾的椅背说,又扭头看看后边的窗玻璃,“后面看不见。”
从朦胧的雨帘中,程谓似乎辨出了路两侧建筑的轮廓。
“螺蛳儿,朝右侧挪个位。”程谓在奶茶店前踩停刹车,后座左侧门开门闭,迟厦坐进来,拎着三杯热奶茶,偏头惊奇地看着身边的omega:“怎么还多了个小朋友?是你们要找的游——”
“是。”程谓打断他。
车厢里只余下四人的呼吸,迟厦也想掏个枪,程谓从后视镜中瞥到,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小迟。”
“怎么……?”迟厦对对方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愣了下。
“没。”程谓打转方向盘铲上去城北的近路,“今天大厦的避雷针长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