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在野见他笑,心放下点,“明日再买给他也是样。”
十三峰人不算少,闻在野思来想去,只能暂时将他安置在膳食居后柴房里。
“这里鲜少有人来,你暂时先委屈晚,待同师父禀明后,再让他好好安置你。
“云中门没有加入崇正盟,同巽府也远隔十万八千里,何况师父那厉害,那些人定然不敢来找麻烦。”闻在野笃定道:“十三峰护山大阵很厉害。”
少年人总是天真又莽撞,对自己,对他人,都有着不切实际期望和自信。
成日管束着他们师长在他们眼里便是顶破天厉害,不然怎能将他们管得服服帖帖,拎出去名头都是响当当?
宁乘风抿紧唇,眼下片青黑,他疲于奔命这些时日,早已精疲力竭,他太想有个地方能好好睡上觉。
或许是柳州离宁城实在太远,或许是闻在野语气过于笃定,又或者,他真累到极点,闻在野拽着他上山时候,他并没有拒绝。
,抱着柄被布条缠绕住刀站在狭窄逼仄巷子里,神色漠然地躲在阴影里,两颊瘦到凹陷,唯独双眼睛倔强到发亮。
可见到他瞬,还是兀得红眼眶,继而又紧绷起下颌,垂下眼睛。
“乘风!”闻在野跑过去,上下打量他,眼睛酸涩,“太好,你没事真是太好!”
“你信都收到。”宁乘风抓着怀里那柄刀,少年清瘦手背因为过分用力而露出青筋,“之前不方便回信,只是来……看看你,便要走。”
闻在野抓着他手腕不放,“你要去哪儿?”
那条上山路依旧很长,火红枫树林像是要烧起来,只是这次他们都格外沉默。
闻在野没问关于宁家任何事,生怕惹得好友伤心难过,他拿出袖中栗子来递给乘风,“刚买,还热乎着。”
宁乘风并没有什胃口,闻在野却给他剥好几粒递到他手里。
“小鹤嚷嚷着要吃好久,今天才买给他。”闻在野道:“不过你来得正好。”
宁乘风笑笑,脸上却满是勉强,他吃几粒热乎着栗子,“吃他栗子,只怕他又要闹你。”
“——”宁乘风噎住,却又实在找不出能圆谎理由,整个人如同绷紧利刃,冰冷又沉默。
闻在野道:“你随回云中门。”
闻在野知道并非如他所说之前不方便回信,如今宁家人人喊打,他定是怕拖累自己,才迟迟不肯回信。
他现在也许实在是走投无路,闻在野想。
宁乘风沉默地站在阴影里,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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