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怪他。
“四哥!哥!”裴五不知道什时候从屋里爬出来,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他不让他再磕,他哭着冲裴李氏喊:“怪不着哥!都是错!不该去酒楼找活计,娘,你打吧!”
裴四攥住他手将他扯到自己身后,闭上眼睛道:“娘,裴五腿……被打断,是县令主意……他们觉得捡宁行远回来,肯定……得好处……”
“用……玉……换回来……”他眼前阵阵发花。
“你哪儿来玉?”裴李氏愣住。
“宁行远……和说……”裴四声音干涩道:“爹……刚出来……头栽地上……没气……”
裴李氏崩溃地哭喊,尖细声音如同绵密针扎进裴四耳朵里,“你咋不早去呢!你咋不早去呢!?”
裴四浑浑噩噩地想半晌,恍惚道:“宁行远……不让说……”
道:“你去推车!”
宁不为皱起眉,却没有出手阻止。
裴四很显然愣下,但却没有像之前被打乱轨迹裴老大那样发狂,而是跑到车子后面,使劲将车子往前推,终于走出那片泥泞。
房晚臣在大雨中抹把脸,将湿透衣摆扎进腰带里,跑到旁帮裴四扶住车子,帮他起将车子往家里推。
“你……谢谢。”裴四在雨里喊。
他向宁行远发过誓,而且说出来会有不好事情发生。
可现在不好事情已经发生,难道还能变得再糟糕……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你就这眼睁睁地看着你爹去死!?”裴李氏双眼通红,对着裴四又打又骂:“你个没良心东西!你个天杀冤种!你把你爹害死!你胳膊肘往外拐!他们养过你天还是给过你口饭!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你看你爹去死啊孬种!”
裴四跪在地上砰砰地对着她磕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
要不是他把宁行远背回来,县令不会盯上他们家,裴五就不会被打断腿,裴老大也不会被带去大狱……要是他早点下定决心把玉矿事情说出来,裴老大就不会死……
房晚臣摇摇头,他本就是个读书人,本来也没多少力气,但是即便只有这点劲也帮裴四不少忙。
裴老大尸体被停放在堂屋里。
这对裴李氏和裴五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你爹怎死!?好好个人怎就死?”裴李氏崩溃地哭喊,“你不是说要把你爹好好带回来吗!?”
裴四跪在堂前,浑身发冷,裴李氏声音像是塞上层层棉花,他很费劲地才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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