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临无奈,只得继续指挥诸人撒灰铺路。
刘沁芳回到刘府才觉得脚疼,她小脚缠得不过三寸,行不得远路。她在后园湖边三角小亭里坐下来,心里满满当当都是红衣黑发身影,那微微笑,倾天绝世风华。
“你心里想着他,他却未必在乎你。”身后个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刻薄讥嘲。音色却与刘沁芳自己相差无几。
刘沁芳惊,忙回头看过去,身后空无人。她倏然站起,那个声音又冷笑:“那个祭司确实美貌若仙人,但他身边那个河蚌精不是寻常妖怪,她养在身边东西,岂会轻易给你?”
“你是谁?”刘沁芳警觉地望向四周,那声音……竟然来自湖里!
,突然伸出右手,强行隔在河蚌腰背与坚冰之间。那缝隙实在太小,他手背被蹭破皮肉,血染红冰层。河蚌抬头看他眼,容尘子低头正迎上她目光,片刻沉默,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他不知道用什法子,脚下古阵法得到灵气修补,开始慢慢厚实。下面吸引力似乎坚持不太久,突然消失。
容尘子足下轻,环着河蚌出冰层。上得山崖,他在清玄、清素赶过来之前抽回手,右臂手肘以下都被蹭破皮,血肉模糊片。好在只是皮外伤,看着血肉模糊,其实并不要紧。他连眉头也不皱,只随手施个止血咒,撕角内衫正欲包扎。
河蚌嗅着那神仙血肉香味,也不知咽几回口水,但见容尘子容色肃然,她倒也没开口要肉,只悄悄捡块染满他鲜血冰块含在嘴里解馋。
刘府。
淳于临正领着队官兵于凌霞镇各处铺撒草木灰。初冬天气寒意已重,官兵们都穿着棉夹袄,他身红衣潋滟如血,轻灵飘逸,仿佛不在人间。
他依着棵黄叶落尽桉树,天空是片浅灰色,像张神色阴沉脸孔。太阳轻薄浅淡,如片圆圆薄冰,有气无力地挂在空中。淳于临注视着几只晚迁飞鸟,突然想起凌霞海域那些细如流沙岁月。
“祭司。”身后个女孩声音柔绵若冬阳,“天凉,你……应该多穿点衣服。”件浅灰色披风盖住肩头,淳于临转身就看见刘沁芳。
她着烟青色绣百灵鸟衔金珠裙衫,腰间玉饰、耳畔明珠都经过精心选配,面上薄施粉黛。十四、五岁年纪,仿佛将绽未绽花蕾,娇俏青春。只是那双眼睛,不知道什原因熬得通红。
淳于临脚步微错,后退半步:“谢谢刘姑娘好意,只是……”
不待他继续说下去,刘沁芳已经含羞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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