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容尘子睡到辰时末,诸小道士难得见师父晚起,还以为是那河蚌恢复人身呢。倒是容尘子将河蚌再交付叶甜时候叮嘱番:“莫让她沾水,也莫过多投喂,她不知饥饱,掐着量给就好。还有比较细小东西不要让她玩,她昨天还吐几个草编蜻蜓。”
叶甜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多说。倒是将房里容易割伤她和容易被她吞食玩具都收掉。清玄和清素商量,又领着师弟用红绳编些玩具,都做得大,至少她壳是装不下,这才勉强解决河蚌精神娱乐问题。
河蚌斧足上伤口老是不好,叶甜生怕容尘子发现
碎花瓶猫似,忐忑不安。毕竟师哥托给自己照管,自己怎就让它割到脚呢。她破例多喂河蚌碗水,河蚌缩在壳里不出来,喝水时候哭声倒是小点。
叶甜怕容尘子知道要被训,便偷偷多喂几碗水。河蚌越喝越想喝,渐渐地乖觉多。
叶甜拍拍双手,觉得原来河蚌也不是那难养嘛……只要给足水。这河蚌停止喂水就哭,叶甜不知不觉间便喂许多。容尘子领着弟子做完晚课,到叶甜房里领河蚌,就觉得她……似乎不如往日活泼。
但想着诸弟子给折许多玩具,估计是玩累,也没在意。叶甜自是心虚,哪里还敢多说。
夜里,容尘子打完坐,将河蚌抱到怀里,河蚌缩在壳里动也不动。他轻轻抚摸蚌壳上细密纹路:“不要天到晚乱爬吗……快快长个儿,等你长好,带你去山下看庙会。”
河蚌还是没理会,往天晚里她还要吐几个泡泡。容尘子只道她精神不济,也没同她多说话,将她用胳膊圈住,闭目养神。睡到半夜,他衣袖冷,伸手摸,被浸湿块。他只道河蚌调皮,轻轻拍拍她壳:“好好睡觉。”
不料掌心之下蚌壳又张开,她又吐出好些水出来。容尘子披衣坐起,将壁灯拨亮,细细看她,这才发现她在呕吐。他指着河蚌就训:“你偷喝水?”
河蚌似乎很难受,蚌壳张张,又吐出小滩水。
容尘子不敢再耽搁,立刻捡桌上油灯点燃,将河蚌用湿毛巾裹,远远隔着火烤。这下去水极快,但那河蚌似乎惊怖欲绝,那哭声已经不像是哭声,倒有些像夜枭尖啼。容尘子都吓跳,急忙将她放回榻上,她整个壳都在剧烈颤抖,容尘子将她贴着胸口放好,略微调息之后,以玄天符火术替她耗尽体内多余水份。
连续运功个时辰之后,容尘子浑身都被汗湿透,河蚌这才好受些,开始吐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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