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在壳里辗转难眠,不免就想到容尘子宽厚温暖胸膛,强壮有力臂膀,带着薄茧手掌以及令人垂涎三尺肉香……
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让容尘子过来,自她从清虚观跑到这里,容尘子对她便十分迁就,料是觉得她在观中受莫大委屈,心中愧悔难安。她若开口,容尘子夜间定然过来,且会陪到天亮,但明日他尚有事要忙,难免过于辛苦。
她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地入睡,睁眼发现容尘子脸离她不过两三寸,那温润唇瓣烫过脸颊,河蚌不由得揉揉眼睛,“知观,你怎过来啦?”
身上容尘子浅笑不答,只缓缓吻过她唇、下巴,然后吻到喉头,河蚌舒服得直哼哼。突然,容尘
”
玉骨大惊失色,忙不迭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今生今世都将效忠主人!”
河蚌合上壳,许久之后还是给她句提示,“淳于临只有三百多年道行,鸣蛇却是不下万年凶兽。即使两者合,你认为活下来可能是淳于临吗?”
玉骨眼里又泛出泪花,“所以他……”
她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应该相信河蚌话,因为以自己目前能力,河蚌实在没必要骗她。可她同样心存着近乎侥幸希望——那容颜、那目光、那言语神态,哪处不是淳于临呢?
也许是真身行走实在不便,所有河蚌都是极懒。哪怕是修炼四千多年大河蚌也改不这天性。是以在食物充足情况下,河蚌还是很乖,基本不到处走,吃饱就睡觉。
容尘子每每做完日法醮就会过来看她,见她睡觉从不打扰。淳于临也时时过来,无非送点吃。玉骨每每担心两个人会碰面,但两个人好似约好般,从未撞见过。
她隐隐觉得现在淳于临确实与当初有极大不同,总觉得现在他骨子里透出股妖异气息,令她觉得莫名地恐惧。可细细想来,也不知道这种压迫感来自何处——现在他还是跟从前样,会很温柔地跟她说话,虽无亲密之举,但每次他开口时,连眸子里都带着温暖柔和神采。
不论白天黑夜,深潭下永远寂静无声,光线照不到角落漆黑片,石洞里只有悬珠冷光。河蚌惊声坐起,玉骨听见声响,赶紧过来伺候。见她噩梦初醒模样,也不敢问梦见什,只得兑甜水给她。
河蚌喝碗甜水,又缩回壳里重新闭上眼睛。心里空空落落,无端地便开始想容尘子,她活四千多年,不知相思为何物。从容尘子主持国醮这段时间分离之后,倒是慢慢品出些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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