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项圈质地好到能让人忽略它的存在,岑谙除了刚戴上时有些不适,此后一直没觉出有束缚感,被应筵一问才不自在地摸摸项圈:“没有,就是装饰用的。”
应筵松开方向盘,侧身伸过手去:“过来,我看看。”
岑谙今天对应筵撒了太多的谎,摘下项圈乖乖交过去势必会被看出端倪,他凝着动作在迟疑,应筵已经扣住他的手臂把他拽过去:“发愣呢
低头系安全带时岑谙察觉到应筵在看他,用的是一种近似于审视的目光。
他猜应筵想追究电话里那通谎话,然而他没什么可为自己辩驳的,索性躲开与应筵的对视,偏头看向窗外。
接近正午,成簇阳光穿过交错的枝杈透进来,在岑谙的侧脸织了片网,让轮廓有些不明晰,鼻梁左侧那颗浅痣倒没被阴影独占。
应筵视线下移,落在岑谙脖子多出来的项圈上。
“岑谙。”应筵喊他。
铭黄色带老虎耳朵的连体装,“就这个号的,每个款式帮我拿一套吧。”
导购探寻的眼神仅在岑谙脸上停留一秒便立马移开,笑容可掬地接过应筵手中的衣服:“没问题,我帮您包起来。”
岑谙攥在一件衣服上的手收了回来,绵软的布料留下很浅的指印。
“爱人”这个词,细读是一层被法律认可的亲密关系,不深究也能作外人眼中恩爱的证明,可即使他和应筵交颈缠绵过,在应筵的潜意识中根本没认同赋予他这个身份。
从购物中心走出来,岑谙保持了一路的沉默,应筵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进去,伸手想要把岑谙拎的那袋衣服也接过来。
岑谙扭过头来,光暗织成的网从他脸庞消失了。
应筵挪开眼,岑谙的眼神是胆怯而顺从的,五官也没那么精致明艳,细看果然还是有所差别。
“想吃中餐还是法餐?”应筵发动车子。
岑谙说:“都好,听你安排。”
应筵在等水箱温度达正常值开暖风,便没立马上路,搭着方向盘再次看向身旁的人:“脖子上戴的是抑制项圈?”
“不用了,”岑谙侧身避开应筵伸过来的手,“我坐地铁回去就行。”
“回哪去?”应筵问,“学校,还是赶过去别市继续参加活动?”
在应筵脸上岑谙找不到不悦的迹象,纯粹是拿那场笑话打趣他,岑谙却无心配合,笑了笑,如实回答:“回学校。”
应筵一向不会浪费时间去分析岑谙的几分笑容掩盖哪种情绪,径自夺下对方手里的袋子塞进后备箱:“先去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学校。”
后备箱“砰”一声合住,岑谙再没了拒绝的余地,拉开副驾门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