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分神,岑谙便被应筵轻易地拽到了俱乐部外,搡进车子与外墙之间的夹缝中。
下过雪的夜晚没有月光,周遭黑暗只余头顶一盏欧风壁灯点亮,岑谙被室外的低温刺激得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应筵带着体温的大衣就披上了他的肩。
大衣驱寒,却驱不走心尖颤意,岑谙难受地撇开眼:“别离太近,我不想被同事看到说闲话。”
应筵的双手仍抓在大衣的两片衣襟上:“窗帘不是你放下来的?现在除了你我,谁能看到?”
岑谙干脆闭上眼,连余光都隔绝了应筵:“啸鹰干白由长相思酿制,而勃艮第生产长相思的酒庄少之又少,倾林酒庄更不例外,应老师,你到底想干什么?”
。”
“那你上楼忙。”应筵点名要人,“让岑谙过来,他的活儿换别人做。”
刚搬起的纸箱撂了回去,岑谙拿上酒单磨磨蹭蹭走过来,定在应筵面前一声不吭,眼睑低垂不与眼前人对视。
若是王睿没走开铁定要斥责岑谙不懂规矩,应筵倒是不说一句重话,从岑谙手中抽走酒单,也不翻开,就为了看岑谙空出手后不知该往哪摆放却强装镇定的模样:“我记得我在这里私藏了一支啸鹰干白。”
岑谙转身就走:“我去帮你拿过来。”
拢在衣襟上的手一紧,应筵连衣带人往自己身前拽。
近了,他看清岑谙阖住的眼睫,也看清岑谙鼻梁左侧一点浅痣。
“是,倾林酒庄是不产长相思。”应筵压下脖子,一字一句像冷夜中降落在岑谙耳尖的一枚轻雪,“可是我想你了。”
搁以前岑谙准得关心一句“应老师今天是不是自己开车来”,今晚却完全省略,应筵心里不是滋味儿,伸手勾住岑谙背后的马甲调节带,轻易就把人拽了回来:“我没说要喝。”
岑谙扶住桌角站稳,无力感从内心滋生蔓延至眼底:“你别耍我了。”
应筵因那眼神松开岑谙的衣服,转而握住对方挽起了袖口的手腕,覆住方才搬重物时在皮肤压出的红印:“这次出差我带了酒庄酿造的新品回来,口感和啸鹰干白很像,你跟我去车上取一趟。”
扣在腕上的力道仿佛试图让岑谙这段时间所自我打造的坚韧外壳前功尽废,他反复惦念过,也下定决心遗忘过,此时想甩,却甩不开。
理论上他有拒绝的权利,可另一方面这也算是他的分内事,假如店长在场也不会干涉应筵的行为,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