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喊一次,无异于他往冰河中又深陷一分,他盯着岿然不动的棕红色门板,泄了气般地
季青森看着推到面前来的热牛奶,笑道:“应筵,你把我口味摸得可真清。”
应筵将另一杯冒着清香的单丛推到霍昭面前:“口味这东西不是跟学号一样好记吗。”
“是嘛?”当着应筵面儿,季青森碰了碰霍昭虚握着拳搭在桌面的手,而后把自己的牛奶推过去:“进屋多久了还没暖起来,先给你捧着,我待会儿再喝。”
霍昭诧异地看了自己的omega一眼,没说什么,将杯子握进了右手。
气氛有顷刻的凝结,就在这沉默的间隙,应筵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
“随便来点就行,咖啡就别了,宝宝半夜哭闹起来比咖啡还醒神。”季青森说,“昨晚在俱乐部怎么没见你啊。”
应筵拿杯子的手一滞:“你过去了?”
“坐了一会,顺路给王睿送手信嘛,原本把你那份儿也带上了,谁知道你不在。”季青森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去的时候正好撞见王睿在训一个侍应生。”
既然应筵给了王睿管理俱乐部事务的权力,那他能训的人可多了去了,应筵也见识过几次,觉得王睿板起脸装严肃的模样有意思:“是么。”
公寓的门太厚重了,那把嗓音透过门板,再钻进他的耳朵时已被过滤得很轻:“应老师——”
应筵的眉心一跳。
“是有人叫门吗?”季青森转过头去。
“应老师!”岑谙两只手皆被一支没开封的白葡萄酒占着,他打车过来的,不巧车子离商务街还有将近一公里的时候抛锚了,剩下的路他拖着滞慢的步伐走完,这会儿戳在宽敞的楼道里,手还是僵冷的,“应老师!”
其实他不想再喊了,这个称呼最开始是应筵让他改口喊的,初时应筵听着很上瘾,到后面越来越无动于衷,直至他最不堪的一面刻印在应筵眼里,他叫着应老师说着对不起,可应筵的眼神冷漠得叫他如坠冰窟。
“可惜我记不起他工号了,被训得挺委屈的。”季青森乐道,“然后我英雄救美——”
旁边一言不发的霍昭忍不住了,低头笑了一声。
季青森拿眼尾斜睨他:“你小不点那会儿我把你从树上救下来你怎么不冲我这么笑啊?”
霍昭收敛了点,但望着季青森的时候笑意还在眼里,低声说:“英雄和美人可都被你当了,我就是个小不点,笑不出来。”
应筵端着两杯喝的过来:“俱乐部员工我都没记清楚具体有多少个,更遑论哪个工号对应哪个人,读书时代记学号简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