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解答的过程不那么无聊,岑谙决定消耗手机电量。
他在搜索引擎输入季青森的名字,本以为美学就是教画画的,结果季青森教的是理论哲学。
喊他小朋友的omega,爱喝甜牛奶的om
季青森旁边好像还坐着个beta。这个beta也有水喝,那为什么别的beta可以有,就他得是例外?
应筵看他的眼神似乎很不耐烦,既然不喜欢,上次他提分手过后为什么要找他复合?怎么可以抱着他说想他?吻他时的深情和投入都是假的吗?
从哪一刻开始不喜欢的?昨晚吗?看见他隆起的腹部后吗?去勃艮第出差前为抑制项圈而起的争执吗?还是说从来都没喜欢过?
那么每次和他上床能有感觉是不是因为都在想别人的脸,从后面弄他是不是因为不想看见他怯弱的双眼,把他摁进枕头里是不是因为他的叫声会打断应筵的浮想联翩。
他那么差劲的人被勉强赋予一层那么优秀的幻象,应筵不觉得恶心吗?
紧挨电梯间有座区别于逃生通道的画廊楼梯,晚上亮的是感应灯,使用频率比电梯低很多。
岑谙踏上去时灯亮了,他脚步很轻,一直走到离两层之间的平台还剩三个台阶的时候,灯熄灭了。
他就此停下脚步,靠着墙面坐下来,然后亮起手机。
手机在出门上班之前是充满电的,忙活间没碰过,刚才打车过来耗了点电,现在电量依然稳稳地维持在90%以上。
岑谙先给王睿发了个消息,像是在报告工作完成:王哥,我把酒送过去了,应老师在忙,我没多打扰。
岑谙感觉自己坐了很久,因为他在应筵家门口蹭的暖意已经在枯坐中散尽了,可他一看时间,才过去不到十分钟。
于是他又在思考,季青森会在应筵家里坐多久。
应筵会留他过夜吗?
岑谙开始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正常了,里面植入了一枚带铁锈的刀片,使他无法再装下精算现值或趸缴净保费计算诸如此类复杂的东西,而是不停地勾画出一个因胡思乱想而伤痕累累的自己。
可他必须要得到这个答案。
结果对方就回了四个字:榆木脑瓜!
岑谙摁熄了手机,电量没耗去半点。
动静不足以惊醒感应灯,岑谙被黑暗裹束着,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刚才随机应变的做法合格吗,相比起沙龙那次应该有进步吧。
原来在应筵这里不同人的待遇真的会不一样,例如季青森竟然可以坐在水吧里喝东西,是喝的热牛奶吗?还是他放在冰箱的那罐蜂蜜?不管是什么,都比他一进门还没喘上气就被扒掉衣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