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月一开始,他就不能再找理由回避找实习单位的事情了,那工作要怎么办呢,就连今天的活动他都参与不了,进大学以来他给自己的未来打的基础似乎在这条岔路上慢慢浪费掉了。
假如问应筵问抚养费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马就被岑谙驱出脑子外,他不会忘记应筵看见他隆起的肚子是怎样一副嫌恶的言辞和眼神,也不会忘记他带着最后的希冀跟应筵说要为他生孩子,应筵是怎样用一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来碾碎他的尊严。
如果他用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没法把这个人从记忆里抹去,那么他必定是将这两件事深深地刻进了大脑皮层,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对应筵抱有期待。
回到家,岑谙从冰箱里拿出昨晚的隔夜饭,添了点玉米和切碎的火腿肠混在一起炒了,关火后冲着余热未散的炉灶分了会神。
了:“你前夫!”
勺子掉进汤盅,岑谙的右手攥成拳,仿佛这样才能让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安抚整理好的心绪不因此而功亏一篑:“你……你别管他,装没看见。”
“他要像上次那样堵我我就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乌林晚说着说着声儿小了,“他干嘛啊这是,先是寝室楼,再是你们社团活动现场,以后不会跑到咱们课堂上吧……”
“他真这么做的话,我课也不上了。”岑谙捏起勺柄继续舀汤料,“就是得麻烦你帮我录课了。”
乌林晚马上答应道:“没事,我手机内存多!”
只要时间足够长,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淡忘的呢,就像平安夜向应筵求来的那张合影,丢失以后他时常对着系统自带气象软件的默认背景伤心,可渐渐的也就不遗憾了。
就像刚把应筵删掉的那几晚,他看着消失的置顶感觉分外别扭分外不顺眼,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人在适应拥有的时候需要一个过程,在适应失
挂电话前,乌林晚想起了个事:“对了,这周六晚上我能带我老公去你家蹭炒粉吗?”
岑谙正好也想找机会为兼职那事给梁自樾道谢:“好,我多炒几个菜。”
搁下手机,汤差不多要放凉了,岑谙趁着有点温度匆忙喝完,结了账离开馆子。
可能是因为做四维彩超花了好大一笔钱,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岑谙回去的路上总感觉闷闷不乐。
二月很短的,等冬天结束,他再也不能穿厚厚的衣服来遮挡自己的孕肚了——即使能,也遮挡不住了,他能预感接下来的时间,肚子里的胎儿会比前面几个月成长的速度要快很多,逐渐的周围的人都会知道一个总是独来独往的beta怀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