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疚毋庸置疑,除此之外,他就是喜欢了,放不下了,他把那张模糊的合影设置成所有人都能瞥见的锁屏壁纸,酒瓶圣诞树不限年节终日摆放在俱乐部门厅,聚会时好友问他三十多了还不找一个呢,他说他在找岑谙。
不知情的人问岑谙是谁啊?
应筵说,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beta。
聚会上季青森也在,心知肚明地哼笑了一声。
十点四十分,手机电量跳到18%,应筵没再逗留,握着手机转过身,大步流星原路折返。
的缘故,他放松四肢后有一种蔓延全身的虚浮感,只想踩在实地上走一走。
越过绿化带的马路对面就是环河公园,应筵从扶手箱里摸上烟和火机,甩上车门走过去。
这会儿公园里来往着不少刚结束晨练的附近居民,不远处还有皮肤黝黑的老人戴着遮阳帽钓鱼,空地上三三两两的小孩儿吱哇乱叫着追逐打闹。
应筵碰了碰兜里的烟盒,又抽回了手。
他从裤兜摸出一支手机壳边缘都褪色了的手机,点开,电量还剩27%。
谁料右侧绿化区辟出来的塑胶人行道忽然冲出一踩滑轮的小孩儿,应筵走得太急,眼尾瞥见的时候已来不及避开,任那小孩儿尖叫着直直往他这边栽来——
岑谙的手机受猛烈的冲击力从他手中脱离呈抛物线摔出去,屏幕朝下机身贴着地面滑出好一段距离,应筵的手臂堪堪接住了那个alpha小孩才没让他摔倒在地。
小alpha似乎也吓坏了,站稳后迭声冲他说对不起,应筵压根没心思瞅他的脸,松开手后便疾步跑到那边捡起了手机,屏幕左上角已经碎裂了一大片。
应筵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摸索着去摁侧边按键时指尖都是冰凉的
那么多年过来,这个手机的续航能力已经不太行了,岑谙刚走的那两年,应筵每隔三四天才充一次电,现在大半天就得充一次。
这也导致他看见电量显示19%的次数越来越多,于是他勒令自己马上开始思考那个问题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刚开始四五天才思考一次,后来每天都至少得思考一次。
没有人会把一种不适应的感觉持续七年之久的,他七年前对岑谙脱离自己的掌控感到不适,难道现在还在不适吗?不可能。
投入思考的次数越多,那两年与岑谙相处的细节在脑中盘踞生长的面积越大,他情难自控地惦念,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越来越明晰。
直至今日,那道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桓了上千遍,以至于他不用等电量19%的时候才急急忙忙开始思考了,18%的那一刻,他就能写下最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