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机脱力摔在地面的声音极
“我要上厕所。”岑愉说。
“没事,去吧。”王睿给他指路,“在电梯左手边进去,要不要人陪?”
“不用,谢谢叔叔。”岑愉像是憋不住,一溜烟儿往那边跑了。
电梯间跟门厅连着,岑愉拐过弯,捂在裆部装模作样的手放下来了,紧张地回头看了看。
门厅仅一堵厚墙与大厅相隔,岑愉蹑手蹑脚从厚墙一侧闪身而出,圣诞树投下的斜影为他做了最好的掩护。
生的吗?”
“那肯定啊,”岑谙笑了起来,“王哥,你想什么呢。”
岑谙承认得越是爽快,王睿心里替好友拉响的警铃越是震耳,他把边上的手机抓进手里,正要找借口走开两步,转眼目睹小孩儿拉着岑谙的手臂黏糊撒娇,他徒然松手,紧握的手机落回台面。
霞多丽上来了,稻草黄,如季青森所说,有很轻柔的奶油、吐司和蜂蜜味儿。
像以往每一次,岑谙观色、闻杯、入口、回味,手法熟稔得让王睿记不起他第一次品酒时的稚拙。
岑愉悄然无声地从俱乐部大门潜了出去。
路灯在手机屏幕上打了一盏明亮的光,应筵挪远一步,边缓步前行边查看祜灵市的酒店信息。
弱光环境下盯久了手机眼涩,应筵摁熄屏幕揣回去,将另一部手机摸出来摁亮,电量余35%,明明下午才充满出门,似乎打那次摔坏后跑电就快得离谱。
迎面一串又急又脆的脚步声,应筵抬眼一瞬便瞧见一个小狗似的黑影儿朝自己窜过来,他下意识要避让,离近看清点那张脸蛋,他心下惊诧,半步也不躲了,微抬起手臂准备硬生生接下这股强猛而突然的冲击力。
然而估算错了方向,那黑影儿没往身上扎,跑偏了用劲撞上他的手臂,应筵只觉胳膊一大截都麻掉了,如同百根粗针穿刺指掌,他失去握力,刹那的意念全用于收紧臂弯把差点失衡跌倒的小孩儿护在怀中。
多年未见,王睿和岑谙断断续续地聊,这几年间未曾露面是去了哪里,做什么工作,生活还顺利吗。
岑愉趴在吧台上等他那杯柠檬水,他新奇地左顾右盼,从吧台内那面巨大的酒柜,再到大厅里错落有致的卡座,最后顺着没有窗帘遮挡的窗子望出去,看看自家的车子在不在原地……
夜色深浅有度,天幕抹着层暗淡的蓝,路灯下一道步伐滞慢的颀长人影也是穿同色系的衬衫,若不是灯光镀出轮廓,恐怕这人也要融进薄暮中。
岑愉昂着脖颈张望,抓着吧台椅的矮扶手往地面一蹦。
岑谙第一时间就留意到了:“小愉,别乱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