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筵认了,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微俯下身,按着搭扣将沾了水的皮带慢慢扯出来。
皮带一寸寸脱离腰际像松开了束缚,岑谙两手撑着沙发沿,偏过头,试图透过应筵垂落的刘海打量对方的眼神:“你说忍不住不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呢。”
啪嗒,皮带落在两人脚边。
应筵的手便支在岑谙身体两侧,逼得对方直往后仰,他双目隐忍,言语却蒙着露骨:“可我的眼睛就是非要追着你转,我能怎么办?你和严若炤并肩,我嫉妒得快要发狂,不能抢夺不能宣示,我只能拿目光侵占!”
凌晨四点,窗外不见天光,应筵种在岑谙脸庞的眼神就成了赤焰烈日:“炤耀大厦一方电梯装得下我们,装得下你的愤懑我的不甘,可你要逃避要装不熟要驱赶我,这个封闭空间便容不下我偷偷瞥向你的一记眼神。”
开。
“等一下,”应筵慌忙按住岑谙的手,“等下再解。”
“衣服都湿了,”岑谙抬眼解释,“黏着很难受。”
应筵噌然起身:“我去给你拿套衣服。”
“不是要帮我看看伤没伤到脚吗?”
被岑谙抓过手按在领口,应筵喘息渐重,嗓音却低沉:“你闯进一室昏暗里救我,你那么恨我,还要救我,救了我还要哭,你明明可以继续用带刺的话中伤我,可你根本做不了残忍的人,你要我如何不看你?如果不是疼得没有力气,我可能不仅仅是抱紧你。”
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解开,往下便是濡湿的布料,应筵的指头被蹭得微潮,分不清是被布料蹭上的,还是因为窥见了衣下风光而紧张:“然而你现在不躲不闪了,愿意跟我接触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试探我的底线了,我却不敢再放任那种想法滋长,动作尚能克制,可眼睛不能,除非我失明了,再也看不见了,那我就用听觉、用呼吸……”
十指颤抖着解开最后一颗纽扣。
敞开的衬衫
换床被、拿衣服、检查伤……工作上明明能把待做事项排列得有条不紊,这会儿面对一点生活琐事,应筵却好像阵脚大乱,正左右为难时,他撞上岑谙好整以暇的眼神,终于明白过来对方在耍他。
实际上脚不疼,衣服湿了也不是非要急着脱下。
他想起岑谙说看着他为他低落就感到痛快,不知是否看着他为他忙乱就感到解闷,他彷如变为一颗被岑谙拿捏在指间能看透内里的波子棋,落在哪里全凭岑谙的想法,可无论他落在哪里,脚下都是一孔虚无。
他踩不到实地。
看他愣着不动,岑谙抓他的手重新按到自己的皮带扣上,轻声道:“帮我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