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眼泪瞬间就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掉出来,亢奋激动整天灵魂轰然落在实处,手机那头去世多年亲人声音让他终于有回到二十年前实感,出声才发现自己带着哭腔,“是,爷爷。”
“哎,霄霄啊,怎?是不是你爸又骂你?别哭啊,爷爷打电话帮你骂回去!”
“没有,没哭,爸也没骂。”江霄靠在墙上使劲抹把脸,觉得三十多岁人还哭有些丢人,笑着对电话那头人说:“就是高兴,爷爷,高兴。”
那边声音也跟着开心起来,“霄霄怎这高兴,有啥好事啊?跟爷爷说说。”
“嗯。”江霄眼里含着泪,声
冰凉,清瘦,像是刚从雪地里刨出来冰块。
紧接着付清舟桌上电话就响起来。
江霄突然惊醒,口袋里手机嗡嗡震动。
躺在床上少年付清舟还在安稳地睡着,江霄小心地将自己手抽出来,拿着手机去医院走廊。
来电显示是「爷爷」。
张江霄顿时更紧张,觉得自己快要背过气去。
“付总,这是新招来司机江霄,以后接您上下班。”小助理声音很轻。
付清舟从文件里抬起头来,镜片后眼睛打量江霄遭,客气地对他点头,“江先生,您好。”
紧张路江霄有点受宠若惊,笑得十分灿烂,“付总您好。”
付清舟好像愣下,然后伸手示意他在旁边沙发坐下,“请坐。”
江霄手突然抖下。
他十八岁那年发生太多事情,退学,跑到南方潇洒地放纵玩乐,半年后回到芜城才知道,爷爷去世,继母和继兄卷走钱,他爸公司破产,跳楼z.sha……
本来以为过去二十年早就忘,那怕重生回来,他心里也只满满地装着付清舟个人,做着自己最想做黄粱美梦不愿意醒过来。
“喂,霄霄啊。”爷爷苍老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是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听见声音。
“好。”江霄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付清舟自己推着轮椅从桌子后面出来,见江霄没有惊讶,才继续道:“江先生,腿脚不便,所以做司机可能会比普通司机更辛苦些,您能接受吗?”
他看上去有些累,眼底还隐约挂着黑眼圈,稍显疲态,江霄想起对方提出薪资,用力地点点头,“能接受。”
付清舟又简单地问他几个问题,江霄答,最后付总伸出手来,稍显低沉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江先生,希望合作愉快。”
江霄客气地握住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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