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忽然阵天旋地转,就失去意识。
付清舟看着书桌上深刻划痕和周围陈旧过时摆设,在医院里他还没有分清自己到底是十八岁付清舟还是四十八岁付清舟。
被砖头砸过脑袋嗡嗡作响,周围人说话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他难受得厉害,只能凭着记忆回「家」。
直到看见死去多年付建宏,他才真确信自己
他早就戒烟,但是江霄留下遗物里有个打火机和两包烟,打火机底下刻着付清舟名字,让他不知道该说这人大胆还是闷骚。
公司早就走上正轨,他昨天开会发脾气,把群小年轻骂得狗血淋头。
身体越来越差,他准备提前退休。
烟彻底戒不掉,都怪江霄。
江霄写得那沓厚厚日记他终于全看完,字很漂亮,写得很酸,但他很喜欢看……
付清舟脚把人踹到沙发上,付建洪半天没抬起头来,他抱着小孩儿进旁边卧房,插住插销。
他坐在椅子上,脚下踩着堆脏衣服也没发觉,习惯性地伸手压眉心,过长刘海覆在手背上,有些陌生别扭和怪异。
他终于想起自己之前在做什。
那天是江霄去世十周年忌日,他带着花去墓地。
江霄临死前那个吻让他惊愕之余又刻骨铭心,在他黯淡无光人生中突兀地划上刀,鲜血淋漓之下裹着隐晦酸涩爱意,横亘在他心间,让他释然不能。
可惜不管他说多少话,江霄都没办法听见。
江霄沉默地喜欢他十年,他又在寂静与死亡中喜欢江霄十年,都没敢轻易说出口。
不知道什时候飘起雨,司机还在墓园外面等着,付清舟没带伞进来,他准备起身离开,转头却看见墓碑上江霄照片被雨水打湿。
喉咙里那句喜欢你很久到底没敢说出来,哪怕是对着江霄墓碑。他伸手帮江霄抹掉照片上雨,拍拍墓碑,说下个月再来看你。
照片上人笑得更灿烂。
当年他刚出院时收到律师送来遗嘱,与其说是遗嘱,倒不如说是封隐晦情书。
而当他打开江霄租住房间,满屋照片里付清舟同他沉默相望,那瞬间付清舟险些夺门而逃。
江霄在他身边待十年,明明很多事情都有迹可循,他怎就半点都没察觉到对方心意——在江霄死后十年里几乎成束缚住他魔咒。
花放在墓碑前,照片里青年顶着头卷毛冲他笑得帅气又灿烂。
付清舟给他擦照片和墓碑,坐在旁边抽起烟,絮絮叨叨地同江霄说着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