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护工推着江学林下来透透气，结果就看见这个小孩趴在灌木丛里看蚂蚁，他等
半天没见到小孩家长，只能让护工去帮忙喊人。
“爸爸不是
爸爸。”付致跟他分享，“他总是揍，可疼。”
江学林听着皱起眉，“你妈妈呢？”
“妈妈跑。”付致似乎还不怎
明白「跑」意思，“倩倩说是小拖油瓶，妈妈不开心才跑。”
“但是有哥哥！”付致说着自己激动起来，给江学林比划，“哥哥超级厉害！特别高！大超人！还带吃肉！”
“这是为谁？你倒是叫姓云来。”
“昨晚夜班在家补觉呢……”
江霄关上门，隔绝对门吵嚷声，转头看向镜子，果不其然有片菜叶子沾在头发里，下巴和脸颊都有点淤青，看着格外吓人。
等洗完澡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他
边擦着头发边给他爷爷打电话，“爷爷，今天不过去，嗯，老师突然要晚上考试，嗯，好……”
江学林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江霄扣手机躺在床上，窗外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眼皮逐渐重起来。
哥哥
嫂子，将来
门外站着个二十四五岁青年，穿着身灰扑扑工装，看起来俊朗又和气，“你好，是住你对门邻居，姓易。”
“你好。”江霄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但对方客气，他也礼貌地点头，“有事吗？”
“小哥你家里有梅花螺丝刀吗？”对方举起手，手里攥着螺丝刀看着滑丝，被破坏地十分凄惨。
看来还有个靠谱，江学林松口气。
“爷爷，你有哥哥吗？你哥哥厉不厉害？”付致问他。
“呃……”江学林沉默会儿，“有，不过早就死。”
付致踮起脚来拍拍他胳膊，“老
“爷爷，你在给谁打电话呀？”又黑又瘦小孩儿蹲在轮椅边上仰着脸问江学林，路灯照得他眯着眼睛使劲揉。
“大孙子。”江学林低头看他。
“那爷爷你还有小孙子？”付致好奇地问。
“就这个。”江学林耐着性子说：“以后可别到处乱跑，护士找你家长去。”
“嗯，记住啦。”付致点点头，“医院好大呀，比们家大多，所以才会迷路。”
江霄沉默瞬，转身从玄关柜子上拿出个工具箱，挑个型号相同给他。
“谢小哥。”那人接过来，进门前突然又对着他指指头发，“头发上沾菜叶。”
“就说对门肯定有……”
“你也真好意思。”
“不是你帮倒忙早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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