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舟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后面又说
什
，只是小心翼翼地握住江霄
手，小声地喊他：“江霄？江霄？”
“麻醉还没过呢。”旁边推车子小护士见状道，“得等到两三点差不多能醒过来。”
“江霄？”付清舟依旧固执地在喊他。
江霄手指很应景地动动。
付清舟抬头看向小护士。
可仍然不甘心。
别人就这重要，值得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施加援手？
还是说他们兜兜转转，不管再怎努力，都逃不过命中注定这个劫难？
江磊赶到时候，看到是如同丧家之犬付清舟，他浑身上下都淋透，惨白着张脸靠在墙上，眼睛里红血丝分外瘆人，整个人像只绷紧弦，只要外部稍微再施加
点压力，就会绷断。
那并不是害怕，而是某种力竭崩溃。
机，是个面容沧桑惊恐中年男人。
不是谈远。
救护车门重重合上。
付清舟感觉到阵令人精疲力竭地窒息。
江霄这种烂好人，仿佛血液里就带着善良和热心四个大字。
“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小护士说：“但你别再掐他胳膊。”
——
江霄没能半夜醒过来，他甚至还睡个囫囵觉，早上七点半准时睁开眼睛，面色逐渐扭曲。
付清舟猛地站起身来，“别乱动。”
“卧槽……浑身都疼。”
提着心江磊甚至都忍不住安慰他，“霄霄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付清舟点点头，看向手术室亮着灯。
江霄被推出来时候，付清舟只觉得自己腿都是软，只挪下都觉得困难，他深深地望着眼角还带着血痕江霄，张张嘴。
“孩子没事。”医生看样子跟江磊认识，说起话来要坦诚些，也更让人心定，“腿骨折，年轻好好养养没什大问题……内脏没有损伤……主要是肋骨……”
“另个孩子脑部有淤血，具体情况现在还不太好说……”
旁人看到或许唏嘘或许鄙夷，又或者不理解，但当自己变成那个「非亲非故」「素不相识」被救助那个人，在溺水般窒息与绝望里被陌生人把拽起来时刻，那个人在自己眼睛里是会发光。
原本这点光并不足以让他动心。
后来这个陌生人从非亲非故变成导致他失去双腿诱因，又变成默默无闻陪伴他司机，最后用近乎惨烈方式用自己条命换回他生机。
别人都可以说江霄傻，唯独他不行。
尽管他总是开玩笑说江霄好像只傻乎乎大狗，但对江霄善良，他从来都是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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