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说：“你从不为人着想，于是也没有人为你着想。天地闭合，你拍手叫好。你
命呜呼，四界普天同庆。天道不曾偏坦，人间就是这样。”
东丘枢深吸口气，彼岸花
香气延绵不绝，汇入他身体。他身体却如同破布，每个毛孔都向外淌血。他凝视着忘川，轻声道：“是啊，人间就是这样。”在渐渐灰白黯淡视线里，只有彼岸花如火如荼，泼泼洒洒、层层叠叠。他曾经无数次绘制过这花图案，可仿佛今天是第次将它看得这般真切。
“这花开得真艳。”他轻声说。可是连抬手力气都没有，他自然也无力折花。
夜昙随手摘
朵，递到他掌中，说：“
也喜欢。”
东丘枢连呼出空气都带着血沫子，他问：“你不是想要盘古斧碎片吗？为何不过来拿？”
真道：“倒是从不认为你是错。”
东丘枢愣住，夜昙接着说：“上古世界之后，盘古开天辟地。虽然这可能只是个巧合，但却也是新世界开始。你要重合天地，也算不上什
罪过。只是可怜你。”
“可怜？”东丘枢冷笑，“老夫虽为神魔之子，但修为可凌驾于四界。就连你小情人少典有琴，也要尊称老夫声先生！”
“承认。”夜昙拨弄着身边彼岸花，突然问：“你喜欢吃什？”
“什、什？”东丘枢愣住。
“当傻啊！”夜昙仍然盘腿而坐，按兵不动，“你死自然就是。急什？这时候来取，万被你暗算，岂不冤枉？”
“哈哈。”东丘枢笑，可惜连大笑也显得有心无力，“倒是机灵。”
夜昙说：“你放心吧，会等到你彻底断气再取走盘古斧碎片。顺便把你埋这儿。这里山青水秀，你可以日日看花。也算是本公主给你送终。”
夜昙说：“你最喜欢哪件衣服，哪朵花？你爱过个人吗？你座下学子众多，你真心待过谁吗？”
东丘枢脸茫然。
夜昙继续说：“你得到盘古斧碎片，延长寿命，也增长修为。你活无数年月，可是你亲人呢？你爱人，你朋友呢？你没有，个也没有。就算天道留情，让你重合天地，你也样如此。千年万年，阴暗孤独。天道或许不公，但真正对你不公，是你自己。你活很多很多年，没有善待过自己天。”
东丘枢张张嘴，却无话可说。他死到临头，可并没有糊涂。那些被人轻贱往事，最艰难岁月，乃至后来被供上神坛，四界仰望。这些年桩桩件件，他都记得。
可是什是自己最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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