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甩的我。”
上一次沈商用这种落寞的语气跟沈白狸说话是在沈白狸十四岁生日那天,弟弟放学时带回了班里女生送的蛋糕,被老女人抄起来摔在了地上。
叛逆期的男生难管得很,没有哥在身边的沈白狸也不爆水管了,一声不吭把满地垮掉的奶油铲干净,捧着托盘将脏掉的蛋糕糊在老女人的脸上,刚好被下班回来的沈商看到。
沈商让他跟老女人道歉,他拎了书包甩门而去,快到凌晨才被哥从乌烟瘴气的黑网吧带回了家。
就在他生日当天的上午,老女人因还不起赌债而被砍了根手指。他哥跟他说对不起,又祝他生日快乐,两人靠在飘窗旁聊了一晚上。
“狸宝,”沈商在漆黑中叫他,“老实跟哥说,你在学校有没有跟女生谈过恋爱?”
沈商洗完澡回房,沈白狸还伏在桌上写字帖,他凑过去看,这页纸已写了大半,弟弟的手好像在抖。
“累了?”沈商抽出弟弟手中的笔盖上笔帽,“睡觉吧,明天可以做点别的事。”
沈白狸甩甩手,天知道他赶在他哥进来之前装出一副认真练字的模样有多不容易,他偷瞄窗户,好像还留了条缝,只盼他哥没发现。
窗外的空调室外机运转起来吵得厉害,沈商把窗关好,没说话。
“哥,我去睡了。”沈白狸抱上字帖要走,沈商将他揪了回来:“跑什么,今晚你跟我睡。”
沈白狸掐紧了小熊的鼻子,说没有,真的没有。
怎么可能会跟女生谈恋爱,虽然她们各有各的可爱,但是他喜欢的是男生,高大帅气的,肌肉匀称的,光是想到被这样的男人按在肮脏的厕所隔间里欺负,他就无法抑制地映了。
为免因回答得太爽快而让老哥生疑,沈白狸反问:“那你呢,你谈过吗?”
“谈过。”沈商倒挺诚实,“大一同机构的女生,谈了两年,她很漂亮,每次学校举行晚会都喊我们俩主持。”
“后来你把人家甩了?”
自打上了小学,沈白狸就没再和他哥同床共枕过,被挤在靠墙的那边,他抱着小熊略显不适,从被沿上方露出只眼睛偷看他哥关床头灯。
他哥似乎也没适应,平躺时习惯性将右手枕在脑后,手肘一砸下去,沈白狸捂着脸“操”了一声。
沈商也跟着说操,支起上半身伸手摸弟弟的脸:“没事吧?”
左半边脸都被沈商砸麻了,沈白狸搓着脸抽气:“哥,明晚你让我回自己房间睡吧,我保证乖乖的不闹事。”
确认沈白狸没被砸到眼睛,沈商躺了回去,这次换了面向弟弟侧睡的姿势:“狸宝,哥只是想跟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