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吾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然后四肢和脖子都被粗绳子拴住,套在马上。”王滇手指不自然地蜷缩痉挛下,“在古代,这种刑罚叫做五马分尸。”
“然后呢?”徐吾问他。
王滇轻笑声:“当然是死啊。”
“啊。”徐吾又推推眼镜,他本能地感觉到不适,王滇和他遇到过病人不太样地方在于,他没有急切地求助欲望,也没有对医生抗拒,他更像在观察自己,仿佛等待着某种求证,“所以你意思是,梦境结束对吗?”
“做个混乱、荒诞梦。”
惨白墙面,冰冷办公桌,还有透过百叶窗斜斜照进来残阳,窗台上艳丽花瓣随着风轻轻晃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海棠香味。
“在梦里,叫梁烨。”
徐吾看着桌子对面西装革履青年,推推眼镜。
对方眉眼生得极俊,修养也极好,声音温和气质儒雅,仿佛从哪个财经杂志上扣下来青年才俊,他语气平缓冷静,叙述得也十分条理,逻辑通顺,仿佛在讲个无关紧要故事,实在让人很难将他和病例上诊断联系起来。
“算是吧。”王滇眉梢微动,“去年春天,因为加
他实在太过从容笃定,徐吾不得不又推下眼镜,注视着对方那双温和平静眸子,“所以,王先生,你现在认为梦里切都是真实对吗?你作为梁烨时候,你父母为让你活下来,将你交给卞云心抚养,她经常虐待你,你投靠崔语娴之后又被迫喝种汤,所以导致记忆混乱?”
“可以这说。”对方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以个极具压迫性姿势让身体微微前倾,平静地看着徐吾,微微笑道:“徐医生,可以继续吗?”
徐吾被他笑出身冷汗,又觉得实在没必要,直起腰背点点头。
漫长叙述过后,王滇端起次性纸杯喝口微甜水,“死在碎雪园,那天雨很大,遍地都是*员碎肢残尸,鼻腔里只剩下血味道,能感受到万箭穿心痛楚,尤其是心口那箭,是个叫做简凌侍卫射,他在雨中冲笑,但没有死。”
“倒在地上,个穿着灰色斗篷男人走过来,伸手探向脖子。”王滇声音微顿,皱皱眉,抱起胳膊靠在椅背上,淡淡地注视着徐吾观察着对方反应,“他手指刺穿后颈上皮肉,清晰地听见骨骼断裂声音,他取走第三截后颈骨,上面还带着血肉,血水滴下来,落进眼睛里,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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