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倪准死后,倪家医馆生意握在
个寡妇手里,每回他上门,他那孀居
嫂嫂,还总是那副高高在上
模样,他心中大为窝火。
“倪素那个油盐不进小庶女,也是个棘手
祸患,”倪宗坐回折背样椅上,撇过脸迎向案上那
盏灯烛暗光,“她岑子淑难道真敢将咱们倪家
医馆交到那样
个女儿家手上……”
“主君,哪能呢,就没这样理儿,再者说,”内知殷勤地奉上
盏茶,“女子终归都是要嫁人
,那嫁
人,可就算是外人
。”
倪宗接来茶碗,热雾熏染他脸上皱痕,他
顿,抬起头来,微眯眼睛,“这倒是
,叫她倪素平日里学她母亲那清高
做派,不早早地挑个郎婿。”
他蓦地冷笑声:“如今,她是想挑也挑不成
。”
夜雨声声,碾花入泥。
倪觅枝携女婢穿过廊庑,还没走近书房,她回头接来女婢手中热羹,上前几步停在门前。
“咱们大齐律法都准许女子改嫁,偏她岑子淑贪慕倪家
家业,不惜为此做
多年
节妇,连县太爷都嘉奖她,还给她弄
个贞节牌坊!她住
那可是咱倪家
祖宅,可
如今想踏进那门槛都难!”
房内又是摔盏又是怒吼,倪觅枝双肩颤,抿起唇,有些不敢敲门。
“主君何必动怒,这几日小看医馆里
坐堂大夫去她那儿去得很勤,她以往就是再不待见您,也是会请您进门用茶
,如今几次三番闭门不见,只怕是病得起不来
,”内知
面躬身拾掇碎瓷片,
面抬起头谄媚道,“她病得起不来,那青岚郎君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正是您光明正大收回自家家业
机会
?”
夏夜雨并不冷,但倪觅枝隔着单薄
门窗,却从父亲隐约
话声中感受到
股令人心惊
寒意,她
倪家家业原也丰厚,当年在泽州也算风光
时,只是在倪准,倪宗这对兄弟十几岁时,他们
父亲倪治光经营不慎,加之北边打仗,将家底赔
大半。
医馆是倪家祖上立身之本,若非倪治光贪心插手旁
生意,他也不可能会赔得太狠,倪治光痛定思痛,带着
家子人从泽州回到雀县老宅,用仅剩
家财重开几间医馆,又添置
布庄生意。
倪宗虽是庶子,但倪治光也准许他与倪准起学医,只是倪宗学得不好,常有错处,倪治光深以为他这条路走不通,故而倪治光去世前,让他们兄弟二人分
家,倪家
祖宅与医馆都归嫡子倪准,而布庄生意则归倪宗。
可布庄生意哪里比得上老字号倪家医馆?
这些年来,倪宗直对此心存不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