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目不斜视。
政事堂中,诸位*员听得这番话,无不你看我我看你,屏息凝神的,没敢发出声响。
“张崇之,”
孟云献气得发笑,“想吃你几个枣也排挤我?”
——
裴知远吐掉枣核,“您没分着哇?也是,张相公早都与您绝交了,哪还肯给您枣吃。”
“孟相公,诸位大人都齐了。”
外头有名堂候官敲门。
孟云献不搭理裴知远,重重搁下茶碗背着双手朝外头走去。
到了正堂里头,孟云献打眼一瞧,果然见不少*员都在吃枣,只有他案前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青岚入京后,与他来往颇多,这是从他手中得来的。”
“不应该啊。”
裴知远捧着那策论看了又看,“若真是倪青岚所作,那么他冬试又为何榜上无名?这样的英才,绝不该如此啊。”
“你说的是,”
孟云献收敛笑意,茶碗里热雾上浮,而他神情多添一分沉冷,“如此英才,本不该如此。”
倪素在太尉府中养了些时日,勉强是能下地了,期间夤夜司的周挺来过,除了狱卒钱三儿z.sha身亡的消息,还有另一则极重要的事。
夤夜司使尊韩清欲调阅倪青岚在冬试中的试卷,然而贡院却正好弄丢了几份不在榜的试卷,其中便有倪青岚的试卷。
虽说未中的试卷并不算重要,但依照齐律,所有试卷都该密封保存,一年后方可销毁。
贡院惩治了几名在事之人,线索便好像就这么断了。
“倪姑娘,我当时也真没往那坏处想,因为那两日他正染风寒,在贡院中精神也不大好……我只以为他是因病失利,心中不痛快,所以才不辞而别,”茶摊上
“孟相公。”
一见孟云献,*员们忙起身作揖。
“嗯。”
孟云献大步走进去,也不管他们手忙脚乱吐枣核的样子,在张敬身边的椅子坐下,他忍了又忍,还是出声:“怎么没我的份儿?”
“孟相公在吃这个字上颇有所得,听说还亲手所著一本食谱,我这院儿里浑长的青枣,如何入得你眼?也是正好,到您这儿,便分没了。”
裴知远少年入仕便追随孟公,如何不知新政在孟公心头的分量,又如何不知孟公有多在乎新政实干之才。
瞧他不再笑眯眯的,裴知远心里大抵也晓得这事儿孟公算是查定了,他也不多嘴,又从袖子里掏了个青枣来啃。
“你哪里来的枣儿吃?”
冷不丁的,裴知远听见他这么问。
“张相公今儿早上给的,说他院儿里的枣树结了许多,不忍让鸟啄坏了,便让人都打下来,分给咱们吃,这还真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