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徐鹤雪
嗓音透着虚弱喑哑，他身形淡如雾，“只是倪素，今夜你
明明说好，你在巷口等。”
“嗯，是答应过你。
倪素正欲说话，却觉他身形骤然转淡，化如白雾，她视线低下去，看见那淡薄如缕雾气轻轻地依附于她衣袖。
此间，只剩她
个人。
两盏琉璃灯在她手中轻轻碰撞，里面烛火摇晃，拉长她个人影子。
但淡白莹光在旁，那
微弱团，好像随时都要流散在雨地里。
倪素沉默地提灯往前走，那道莹白光始终与她影子并肩。
刃便下移，落在蒋先明衣扣处，“当然，你也可以不借。”
“……”
蒋先明板着脸从衣襟里掏出来那本账册。
“在瓦子里确见过胡栗，他在房中见人，在外头瞧，不防他忽然冲出来，身上竟有伤，他跑进人堆里来找，才知道他早就发现在跟着他，这本暗账是他匆匆交给，猜，是杜琮事出，有人便想灭口抹账，以防万。”
蒋先明终究将自己此前藏着事和盘托出，他看着在那女子伞下翻看账册年轻男人，他衣袖血红，翻页之间，苍白腕骨上似有什伤藏在衣袖边沿缝隙里，他也没看清，只是想起方才他身边女子说话，便道：“若公子有冤，蒋先明定为你雪洗平反。”
春雨淋漓，今夜无月，南槐街医馆□□内燃灯数盏，暖黄光影被收拢在四方檐瓦之间，倪素烧
柳叶水，推开房门进去，这间居室里几乎点满白烛，火光摇曳，她走到屏风后，将水盆放在床边木凳上。
她拧帕子声音惊动床上人，他纤长眼睫颤动，茫然睁眼。
倪素才握住他手，他便下意识地要抽出，她下紧紧地握住他指节，引得他那双剔透眼睛朝她看来。
“你是不是在怪？”
倪素用温热帕子擦拭着他指节血污。
徐鹤雪闻言，翻页动作顿，他没有抬眼，嗓音平静：“多谢。”
遇袭空巷距离蒋府已经不远，蒋先明给徐鹤雪看过账本之后，便见着家中老内知带人出来寻他，匆匆将账本塞回怀里，蒋先明便被老内知扶回去。
倪素搀扶着徐鹤雪步步地往前走，他步子很慢，所以她也走得很慢，她感知到他艰难，干脆双手抱住他腰身。
衣袍之下，腰腹上伤口被她收拢双臂压得更痛，徐鹤雪步履滞，垂下眼睛，她已摘帷帽，张白皙面庞沾着雨露，他喉间微动，“倪素，你不要……”
不要这样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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