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事,岂不是……”倪素心中滋味难言。
若连蒋先明都不敢,这天底下,还有谁敢?
徐鹤雪没有说话,时至今日,他终于厘清粮草案真相,十几个*员默不作声,使得三万靖安军粮草尽绝,不得已忍饥上阵。
“将军,哎呀小进士!你就听,快把这半块胡饼吃!你都分给底下人,你自己可如何是好?”
记忆里,有人将半块放很久,硬邦邦胡饼塞到他手里。
“净年,不要这条命,只问你,这件事,你敢管吗?”
敢吗?
蒋先明时无言,半晌才道,“你先与走。”
倪素直没有说话,但她直在听钱唯寅与蒋先明说话,等蒋先明带着人驾车回去,她与徐鹤雪提灯走在路上,发觉他异常安静。
“有钱唯寅作证,蒋御史为何犹豫?”
”
“怎会无粮?”蒋先明不敢置信,“看过以往代州奏报,那年代州知府明明说存粮颇丰,所以官家才会下令,命代州放粮救急。”
钱唯寅点头,“那奏报没有错,存粮本是够,但恰逢官家寿辰将近,代州正修道宫,朝廷拨来银子不够,知州担心误期限,便想出个法子——开仓卖粮,暂解燃眉之急,若不是官家突然下敕令命代州开仓取粮,们本还有机会将此事遮掩过去。”
“朝廷粮,你们也敢卖?!”
蒋先明又惊又怒。
“你
倪素打破两人间静谧。
徐鹤雪回神,“即便蒋先明敢上奏,此事官家也极有可能不予理会,甚至,还可能将他治罪。”
“为什……”倪素话音戛然而止,她忽然领悟,代州粮仓里粮被倒卖后,所有钱都用在给官家修代州道宫,代州粮仓绑死那十几名*员,他们无人敢提此事,正是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此事根源在何处。
重提代州粮仓,无异于是状告君父。
蒋先明敢提,官家敢认吗?
“杜琮来时,已无余粮,们是死罪,他在路上耽搁些时日,也是死罪,但他与们说,有人可保等无虞。”
“谁?”
钱唯寅摇头,“至今都不知道他是谁,杜琮运往雍州粮车是空,此事只有们知道,他逃过死罪,们也跟着逃过死罪,因为这件事,们从此与杜琮绑在起,听话,便能升迁,不听话,敢上京,都死在路上。”
“那你如今,怎敢不要命地跑到云京来?”蒋先明冷声道。
“他们这些人中,有个爬比高,占女儿,”钱唯寅眼眶湿润,蜷握手掌,“前年,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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