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姑娘，你怎
？”
青穹才合上门，抬眼却见背对着他
倪素回过头来，眼圈红透，抱着那只小药篓，“青穹，他不见……”
“什？”
青穹走近，果然看见药篓里空空如也，他愣
会儿，伸手摸摸被布巾包裹脑袋，“怎会这样？可是你做什？还是……”
“
什也没做。”
倪素听见这样道声音，那荻花丛里不知何时已立人，他拥有张兽面，却有花白，打卷儿胡须。
他就站在那团血雾前，轻抬下巴，迎着风雨看向青黑天幕，“你老师不在幽都，他已去你曾不愿去地方。”
雷声轰隆，倪素骤然惊醒。
她下坐起身来，满头满背都是冷汗，梦中种种都不那清晰，但她却记得那团血雾，记得那人身兽面老者。
想起那张兽面。
看着药篓中莹白光，它有条毛茸茸尾巴，只要她伸手，它就会贴上来，连尾巴也会动。
她将被子盖在药篓上，看它在里面浮动。
棂窗外雨声杂乱，倪素抱着药篓闭起眼，她偶尔会听见莹尘细微闪动声音，这几日，她已经习惯这样声音。
而伴随着这种声音，她做个梦。
梦中有道背影，他穿着那件她亲手做衣裳，朱砂红衣襟，霜白润泽外袍，腰间殷红丝绦随风而荡。
倪素摇头，“只是做个梦，醒来他就不见。”
“梦？什梦？”
青穹敏锐地抓住这点。
“梦见个地方，那里有很大片荻花丛，梦见他变成变成团血雾，有个长着兽面老翁对他说，他老师已经去他不
倪素立即从衣襟中找出那颗兽珠，灯火之下，木雕兽珠与她梦中那张兽面重合。
她看向身侧，才发现被角底下无光，她掀开被子，药篓安静地躺在她身侧，然而其中，竟已无那团莹白光。
“徐子凌……”
倪素捧起药篓，她赤足下床，妄图在房中找到他身影，“徐子凌你在哪儿？”
她喊声惊动隔壁青穹，他立即推门进来，见倪素身衫裙单薄，披散着乌发，也不知在房中找什，还唤着个名字。
倪素想唤他，却始终张不开嘴。
她看见那身衣裳落地消散，他化为团浓淡不清血雾，在片蓊郁丰茂荻花丛中，孤零零地漂浮。
他像发疯似，拂过那片荻花丛，而从中魂火闪烁，在细雨中零星飘飞，它们化为半透明人形，每道游魂从他身侧过，他们都是陌生脸孔。
只有他是团血雾，始终不具形。
“莫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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