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睡吗?”
夜更深,徐鹤雪要起身,却被她拉住衣袖。
倪素缩回被子里,没有松开他,“整日都在等你,等你时候,已经睡很多回。”
“等……做什?”
他眉目依旧无波。
爹,也不会有人信。”
她将那断枪当做他尸骨,要认真地为他收殓,却不得不迫于现实,任由青穹父子将它送回桑丘残碑前。
徐鹤雪静默地望向她侧脸,“死十六年,骨销尘泥,世人不明真相,他们如何看,其实并不在乎,行止无愧,此心光明,起初只有自己知道,但如今,老师知道,还有,”
他顿下,“还有你。”
夜风拍窗,下又下,屋中灯烛颤颤,暖光光影照在他身上,犹如照彻山上雪,“其实,有老师与你知道,心中便已足够安定。”
“想听你亲口与讲你事,们如今已经坦诚相见,知道你是谁,也如你所想,只信任这路来认识你,所以不想听别人与说你以前是什样子。”
她眼眸清亮,令徐鹤雪没有办法回避她期盼神光,他甚至没有从她手中抽出自己衣袖,却坐到床沿,离她稍远些。
双膝疼得钻心,但他清隽冷白面庞上没有显露分毫异样,他随手替她压下被子边缘,拢好她后背空隙,嗓音泠泠:
“你想知道什?”
人死如灯灭,他早已是这世间盏不能重燃灯,而幽都百年足以令他忘却许多事,放下许多事,可困锁宝塔三万英魂仍是他肩上重担。
他们不得释,他亦不能自释。
他回来也从不为自己身后名,他只要当年牧神山战真相,要真相背后之人以血来化解三万靖安军怨戾,出宝塔,入轮回。
为此,他宁愿不入九天,甚至,神魂俱灭。
其实他声音还是样冷淡,但是倪素却不自禁心中动,她怔怔地凝视眼前这道孤魂,他身影还是有些淡,细微莹尘浮动,他像是道引人沉沦美好幻象,干净得有些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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