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川不能在马政上施展自己抱负,而《战马论》几经沉浮,最终亦无人问津。
“大齐土地兼并之风不衰,使富者连田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而本该用来养马草场亦多作耕田与养羊之用,豢养马匹*员用心不专,部分*员私自卖马,使得大齐虽有马匹而能用于作战军马战马极少,只能向西域番邦采买,但这到底是杯水车薪。”
“曾不止次与胡人骑兵交过手,苦于大齐军马良莠不齐,便亲自下令开辟草场养马,养支精锐骑兵,”
徐鹤雪说着,不由侧过脸,长风吹来,拂动他衣袂与长巾,他双眼底映着远处连绵山廓,“就在居涵关。”
倪素也不由随着他视线望去。
大才,还真有心举荐你入朝啊……”
徐鹤雪半垂眼帘,“多谢沈知州好意,面容有损,且病入膏肓,已断绝入朝为官之念。”
沈同川闻言,眼底浮出丝诧色,他复而再将面前这个年轻人打量番,半晌才出声:“可惜。”
沈同川心中有些异样,他总觉得此人眉眼有分熟悉,但他却抓不住那种怪异感觉,干脆收敛心绪,朝徐鹤雪拱手:“单看公子文章,便知公子与颇多相合之处,咱们也算是在文墨里相识人,若得空,来府中,必有好茶相待。”
“秦将军,魏统领,”
如今居涵关,已经落入丹丘胡人之手,而他作为玉节将军时用心培养骑兵,也早就不复存在。
“曾也听人说,官家宴饮回,就要三百多头羊,年下来,宫中大约要用掉四十多万头羊……”
倪素望着他,说,“那
沈同川又转向秦魏二人,“告辞。”
雍州日头最盛之时已然过去,倪素与徐鹤雪共骑匹马,慢慢地走在山道上,秦继勋留在魏家军军营中安抚义弟魏德昌,命段嵘带着人跟着徐鹤雪与倪素先行回营。
“想不到,昨夜你让范叔送信去知州府,今日沈知州便真将那位宋监军架在火上烤……”倪素仰头望向他下颌,不可思议,“就因为篇《战马论》?”
“沈同川爱马,少时随老师去孟府拜访,也曾见过他赠给恩师孟相公骏马图,他写那篇《战马论》看似是在赞颂与边关志士相依为命战马,实则是在讽刺积弊马政。”
徐鹤雪当时还未离开云京,沈同川《战马论》出,褒贬不,最关键,是令本就得罪宗室与高官孟云献又陷于新轮风波说,有人说,孟云献借着新政,又要干涉朝廷马政,更使得孟云献与张敬在朝中处境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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