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秋冬之际,从前给青穹用法子,就都不管用。”
徐鹤雪回头,看着在睡梦中也在止不住发抖青穹,“人间秋冬萧瑟之期,正是幽都寒气上涌之时,常人毫无所觉,但他是鬼胎,便会因此受很多苦。”
若他是鬼魅,便会习惯于幽都冷,但他是鬼胎,便注定要以残缺血□□魄,承受寒气折磨。
倪素低下眼睛,言不发。
徐鹤雪看着她侧脸,她少有心生挫败时候,除非是在她面对想救之人,却束手无策之时。
倪素又用热热帕子捂他手。
其实青穹浑身就没有处不难受地方,又是冷,又是疼,但他没回答倪素话,只是动动泛白唇:“阿爹呢?”
“他在武器营。”
徐鹤雪说道。
青穹眨动下眼睛,漆黑瞳仁仿佛占据眼白更多地方:“啊对,他在造床弩。”
肌肤竟裹附着浅白晶莹层霜。
“青穹!”
倪素跑过去,蹲下身,拂开霜粒,他手冷得彻骨,几乎与徐鹤雪身上温度般无二。
“钟娘子!请帮烧盆热水!”倪素朝毡棚外喊道。
“好……”
这是她身为医者仁心,也是她会觉得难过根源。
“凡药石可医之症,你力之所及必尽其力而为,”徐鹤雪手放在膝上,“杨天哲带来妇孺在你医治下,皆有好转迹象,钟娘子她们此前愿意跟随你医治妇孺,如今又跟随你医治伤兵,在她们心中,你是个好医工。”
无论是他,还是青穹,他们到底都不算是药石可医之症,她不能为他们解除痛苦,是阴阳之隔。
是人力所不能及。
作为个人,她留在雍州,为女子治隐症,为将士治外伤,她凭借她勇气,她
隔会儿,他又说:“你们别告诉他。”
他昏昏沉沉,很快又闭起眼睛。
外面喧闹衬得毡棚内极为静谧,倪素放置个炭盆在青穹旁边,便坐在毡毯上,抱着双膝不说话。
徐鹤雪添炭,便在她身边坐下。
衣料摩擦声音窸窣,倪素抬起头,望着他。
钟娘子在外头颤颤地应声。
不远处专门有人烧水,钟娘子舀盆热水来,却心有余悸,不太敢进去,正犹豫,却见只手掀开毡帘,她抬头,是那位倪公子。
徐鹤雪将热水端到倪素身边,她立即用帕子浸水再拧干,不断擦拭青穹手与脸庞,将浅霜融化。
青穹眼睫上霜粒不见,他慢吞吞地睁开眼睛,反应好会儿,才迟钝地唤:“倪姑娘,徐将军……”
“青穹,你哪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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