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孟云献却是不知。
“嗯,还亲自题字落款。”
“他黄宗玉书法也算千金难求,平日里谁找他都难,怎他竟主动为此女题字送匾?”
这实在不符合黄宗玉平日里行事风格。
“嗯猜,”裴知远顿下,“只是猜测啊,有没有可能是贵妃娘娘想撮合亲事?您看啊,这倪小娘子如今这名声极盛,黄相公呢,又自恃家风清正,当然啊,他们家清不清正,有目共睹,不过,今儿贵妃召见倪小娘子,听人说嘴,那小娘子离宫时,是瘸拐,看就是受罚。”
“黄宗玉事儿?”
孟云献将空空茶碗塞给他。
“您知道今儿官家在庆和殿召见他啊?”裴知远脸上露点笑意,“那您猜猜是为什?”
“你说。”
孟云献这几日病着,没功夫跟他兜圈子。
便隔岸观火,制衡各方,其后果,便是牵累清白无辜玉节将军。”
敢为武官提权,无异于撬动大齐文官全体利益。
玉节将军徐鹤雪死,是以南康王为首宗室给张敬与孟云献二人报复,亦是部分文官对于自身利益维护。
“是敏行言辞不谨,”
裴知远朝他作揖,“孟公,只是担心您,想让您先顾好自己,如今摆在咱们眼前,是嘉王这关,只有捱过此关,咱们才能图谋后事……”
孟云献略微思忖,黄家并无其他适龄男子,若是贵妃因着亲弟吴继康而有意为难倪素,黄宗玉确有个次子是很不错人选。
“黄立三十几?”
“三十二,听说人虽然病病殃殃,但打骂人可不含糊。”
孟云献听,却将裴知远上下打量番。
裴知远见
“您可还记得之前冬试举子案?为兄长伸冤,敲登闻鼓那位倪小娘子您应该还记得吧?”
“如何不记得?”
谈及此女,孟云献眼中流露几分赞赏之色,“同川奏疏里不是也提及她?想不到她离开云京,却是去雍州,听说她还随军去过苏契勒驻地,在城中救治军民,如此胆识,可谓是女中豪杰。”
“嗯,黄相公给她医馆送块匾。”
“给她送匾?”
“不是您说?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忍。”
“是啊……”
孟云献身上裹两件披风,可天寒地冻,他依旧觉得这身子骨捂不热,廊庑外飞雪弥漫,他止住咳嗽,“欲成大事,必先有忍。”
“眼下,咱们得先护好嘉王。”
裴知远才点点头,又“嘶”声,“忽然想起还有个事忘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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