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献心头震。
他险些站不住,“护不住你,也没
竟是丁进认罪书?!
“他是潘有芳人,是他故意插人在董耀他们之中,老师文集之所以短时间内散播如此之广,也是因为他。”
手腕上附着幽都阴木枝尖锐根茎已经刺入他骨缝里,但也多亏它,徐鹤雪才能暂时不依靠倪素这个招魂者,不受禁制影响,此时他衣着干净,满身伤口没有处流血。
但他付出却是损耗神魂代价。
“您大可以借此人,将为翻案罪过,推到他身上。”
孟云献双手撑在书案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梦中。
“是。”
徐鹤雪站直身体,“当年您劝老师放离京,还没有谢过您。”
孟云献撑在案上指节蜷握,他不住地摇头,“不,子凌,无数次后悔,不该劝崇之,不该让他放你到边关去……”
“您万莫为伤怀。”
,这个人十四岁便离京,从那以后,他们没有再见过面。
那年,永安河畔,谢春亭中,是他与这个少年最后面。
他也还是认得出他模样。
还是个少年。
比十四岁时更高,也褪去那时稚嫩,身姿挺拔,手中不握剑,像个温文读书人。
若是人来讯问丁进,他未必会如实说,何况孟云献他们这些在朝中为官人,不能无证审问丁进这个同僚,但身为鬼魅,徐鹤雪却能精准地攥住他恐惧,用非常之法,使其屈服。
“什意思……”
孟云献颤声,“你如何知道这些?你还知道什?你知道你老师他……”
“知道。”
他说。
徐鹤雪返还阳世,不愿见故人旧友,除因为幽都法度以外,还因为他怕自己会让已经快要走出十六年前那桩事人,再度因为他这个人而伤神难过,“并不后悔当初决定。”
“就如同您与老师,从未后悔过起推新政。”
“今日来见您,是想送个人认罪书给您。”
徐鹤雪上前几步,将袖中东西放到书案上,孟云献发现他身形有些淡,淡得像雾,好似外头再阵风吹来,就能吹散。
孟云献好不容易将视线挪到书案上,“……丁进?”
“子凌……”
孟云献唇颤,齿关相触,他声音都是抖。
他猛地站起身,还没绕过书案,就见徐鹤雪走进来,门外拂来风仿佛更为阴寒。
徐鹤雪手中提着琉璃灯,如少年时那般,站在孟云献面前,俯身,作揖,以身为个人时周全礼数来尊敬这位长者。
“真,是子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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