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愣
下，不知该答什
。
李贤不解，“为何……”
武后淡淡笑笑，回头看向李贤，眸光锐利，“你当学会分辨，哪些人该死，哪些人该活？亦或是……哪些话该听，哪些话不该听？”
李贤只觉背心发凉。
“本宫乏。”武后冷睨他眼，转身之时，对着内侍淡淡地吩咐句，“命她以‘梨花’为题，七日为期作诗首。”
这是她这辈子第次低唤她
名字，与上辈子那句绝笔样，也是送给太平最后祈愿。
凉风袭来，吹起她衣摆褶皱。
满树梨花纷落，她站在梨花深处，哪怕今日阳光灿烂，投落在她身上皆是霜色，半点暖意都透不出来。
内侍眼尖，惊觉武后已从安仁殿中出来，他刚欲行礼，却见武后轻轻摆手，示意他莫要出声。
武后身后，李贤眸光大亮，嘴角浮起抹喜色，李显面露慌色，悄悄地扯两下兄长衣袖，低声道：“母后还没训完话呢。”
白发宫人。
上辈子她捡拾梨花，只为碾制梨花笺，可这辈子她捡拾梨花，只想在最靠近太平地方多待上片刻。
她在梨花树下弯下腰去，捻起几片梨花，小心翼翼地放入掌心。
梨花瓣贴在她掌心，好似鹅毛碎屑。看来，有些事旦错过，哪怕老天再给她次重来机会，她与她已注定不会再有交集。
碎，就是碎。
当年上官族抄家灭族，上官婉儿尚是襁褓中孩童。她之所以能活下来，
李贤脸色沉下，不敢多话。
今日即便是李显拦住他，可武后显然早知道他会来劝诫泰山封禅事。他与母亲政见向来不和，母子之间关系如冰似霜。今日他才入殿，便被母亲狠狠地教训顿。他时没有忍住愤意，想到方才擦肩而过就是上官仪孙女，便口不择言地还击句——
“母后，你是想把天下所有忤逆你人都杀光？”
武后似笑非笑，并没有答话，她缓缓站起，径直走出安仁殿，便有顾看婉儿那幕。
“她本该并处死。”武后突然开口。
婉儿微微笑，却眼圈微酸。她强忍下泪意，把掌心中梨花瓣放平。
指尖轻轻触上梨花，她应该再也不会碾制梨花笺，可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永远都希望她太平，能够岁岁长安。
太平二字书罢，她蜷起手掌，握着梨花紧紧地贴在心口。微微侧脸，她望着高耸宫墙，宫墙之后，那是她与太平上辈子最美好时光所在。
殿名千秋，世上却没有什美好可以千秋万岁。
“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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