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愕在原处,“殿下要做什?”
“给不给?”太平似是真恼。
婉儿伸出手,太平温柔地握住,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经年浣洗衣裳留下印记,“这十四年,可是日夜胆战心惊?”
许是因为太平动作太温柔,所以触感微痒,婉儿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想要缩回手来。太平握住她手腕,正色道:“回答本宫
“殿下不该管这事。”婉儿直接开口。
太平神情滞,“你听多久?”
“殿门就这样敞着,宫中没有不透风墙,殿下本可置身事外,何必管这些呢?”婉儿自知说这些是僭越,可这事她不想让太平插手。
若是平日,太平定要狠狠责骂,小小才人竟敢干涉她事。可此时此刻,婉儿说话语气,说话神态,熟稔得像是认识数十年故人。
心弦微颤。
母后不会知道。”
李显拉着李旦高高兴兴地离开千秋殿。
太平垂下头去,在宣纸上画三个圈儿,细思着这个流言源头可能——母后如今权势滔天,已经临朝多日,二哥是少年太子,照例,父皇处理不动政事,二哥才应是帮助父皇处理政事之人。
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个流言。
母后定会成为众矢之,她对二哥越严酷,就越是坐实那个流言,迟早会蔓延到朝堂之上,成为朝臣们攻击母后利刃。
太平再次想到那个可能,试探地开口,“你是不是……”可问半,又觉冲动些,万婉儿并不是重活世之人,只会觉得她风言风语,徒惹婉儿越发地不喜欢她。
婉儿方才只想到僭越,看太平神色不对,这才意识到她似乎说不该说话。她镇静地垂下头去,“天后吩咐,命妾伴读殿下,是督学公主学问,二是规劝公主避祸。”说着,她对着太平拜,给个太平不得不信理由,“妾在掖庭十四载,见过不少因为多事被牵连之人。”
太平想到那日她初见婉儿情景,心头微酸,对着她伸出手去,“本宫瞧瞧。”
“殿下?”婉儿不知太平要看什?
太平蹙眉,“手!”
所以,这则流言源头只可能来自两个地方,是朝堂,二是东宫。
当视线中出现盏新茶,太平下意识地开口,“春夏,胡闹!别拦着!”可话音落下,她便意识到这端茶之人并不是春夏。
她抬起头来,对上婉儿平静眸子,时竟不知该开口说什?
“殿下这是在练字,还是在画画?”婉儿徐徐问道。
太平把毛笔放,端起茶来,吃口,“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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