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心疼得紧,只能克制自己,让自己说话声音没有丝颤意。
这才离开她日,婉儿竟被这样掌掴,往后日子那长,她如何能真正放心?
武后停下动作,将膏药放置旁,“懂得什该做,什不该做,母
婉儿下意识挣开武后手指,武后却又重新钳住她下巴,不重不轻地道:“不乖顺之人,本宫向来是不留。”
“诺。”婉儿微微蹙眉。
武后满目狐疑,继续给她上药,“让太平进来吧。”
裴氏躬身迎入太平,太平踏入紫宸殿后,不见阿娘坐在案边批阅奏章,便往榻边看来。当瞧见阿娘正在给婉儿涂药,她神情滞,暗暗地掐掐自己掌心,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儿……给母后请安。”太平在榻边三步外停下,垂首行礼时,已将婉儿通红右颊看个分明。
膏药,打开盖子,指甲挖起块,轻柔地涂上婉儿右颊,冷声问道:“你记恨本宫?”
婉儿有些紧张,神色颇是不自然。虽说天家向来恩威并重,可武后这般待她,她总觉忐忑。除与太平这般亲密外,她从不习惯与其他人这般亲密。
“妾不敢。”婉儿想要低头,却被武后捏紧下巴,逼得她正视武后。
武后眸光如刀,寻常人说谎,她只这看,便能知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这样气度女人,世间罕有,虽还不是天子,便已有天子该有威压感。
“你倒是老实,只答不敢。”武后向来喜欢聪明人,尤其是坦诚聪明人。她指腹擦过婉儿脸颊,原本火辣辣右颊因为药膏关系,终是多丝清凉。
婉儿定是被阿娘给打!
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向阿娘询问什,像阿娘说,她越在意个人,越要掩饰对这个人在意,否则只会害那人性命。
武后慢慢地给婉儿涂抹着,余光却紧紧盯着太平,看她直垂首,没有悄悄顾看这边,她脸上缓缓地有丝笑意。
“天那冷,还想着过来给母后请安,算是懂事点。”
“儿今日还要听太傅讲学,若是母后没有其他训示,儿这便退下。”
婉儿想逃开武后眸子,太平眸子与武后很像,只是武后眸光里只有杀意,太平眸光里只有情意。
“妾不敢有任何隐瞒。”婉儿卑微答道,“今年中秋,妾还指着天后恩典,容妾与阿娘见上面。”
武后舒眉笑,“本宫差点忘,本宫手里还有这个人。”
婉儿不敢接话。
正当这时,裴氏在殿门口通传,“天后,公主殿下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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