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冷笑,“果然是她!”
“终究是要嫁……驸马之选由不得……”太平声音低沉,字句都透着无奈与苦涩,“到那时,也只是俎上鱼肉罢。”
“太平,其实事情还有转圜余地。”李贤之所以还存着线希望,是因为太平处置东宫案留手,以太平眼界,李贤笃定她不可能留这手,多半是父皇授意。父皇并不想母后势力坐大,所以清理东宫势力时,必定会按着屠刀,不会清理干净。旁人见是公主心善,没有赶尽杀绝,他见是父皇深谋远虑,继续制衡朝堂势力。
太平颇是好奇,这个二哥还藏什后招。
李贤深吸口气,“东宫势力尚在,是你保下他们。”点明这个要点后,李贤郑重其事地道,“有本名册,上面记录旧时臣属名单,还记录些他们犯下错事。你有恩于他们,又拿捏这本名册在手,他们会听你行事。”
择。”
他想保下是大唐山河不落旁姓,想维系是李氏皇族国祚绵延。
李贤紧紧盯着太平眼睛,“你是公主,确实如你所言,你再忤逆,母后也不会把你当成敌手对付。正因如此,也只有你有机会掰倒母后!”
太平心绪复杂,张张口,却不知能说什。
父皇忌惮阿娘,却不会像二哥这样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她忽然懂得阿娘为何定要废二哥,亦或非要逼着二哥谋反,若不如此,旦二哥顺理成章地坐上龙椅,他第个要杀便是阿娘。
太平脸色煞白,“还有名册?”原以为那时候阿娘叮嘱只是用人之道,没想到阿娘谋竟是李贤背后东宫旧属势力。
当初不杀那些人,又叮嘱太平探望李贤,为都是太平道。
武后实在算得精准,只要李贤存有不甘之念,迟早会把这最后底牌亮出来,双手奉送太平。从零开始难,尤其是以公主之身发展朝中势力。武后知道按部就班来,太平只怕要谋上数十载光阴,所以最好手段便是从旁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帝王家岂有真正人伦温情?
哪怕已是阶下之囚,二哥心里念着还是复仇,算计还是阿娘。“不甘”二字,就像是深植在他心房深处蔓藤,砍之不尽,焚之又生,反反复复,难得自渡。
“太平,你在迟疑什?”李贤显然不满意太平犹豫。
太平垂眸,不想被他看出半点端倪,“并无实权,母后也不会给实权。二哥你有所不知,母后是铁心想让嫁给武攸暨,这次回长安,她还打发武攸暨路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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