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早上上官大人身边宫人来过……”
听见“上官大人”四个字,太平立即坐起来,可脸上笑意闪即逝,很
武后见过太多人阿谀奉承,见过太多这种人崇敬目光,可那些人目光里面带着私欲,带着渴求。婉儿目光跟他们全然不同,那是种赤子般敬仰与期待,不带私欲,不带渴求,就像是仰望神明样。
武后喜欢这样眼神,更希望以后有更多人用这样眼神看她。
“本宫真该好好管教你。”武后话虽说得狠,脸上笑意却半点未消,“你忘什该说,什不该说?”
“臣知错。”婉儿叩首。
武后直起身子,“起来伺候吧。”
“臣事二主,也难为你如此费心。”
天子李治重病不起,肯定不能指望他下旨扶植太平。婉儿把此事谋到东宫,作为太平臣,她没有错,作为武后臣,她算是僭越。可这丫头心思奇巧,后面又给武后谋招,给武后他日废帝可能理由,竟是两边端水两不误。
当初选择韦滟为太子妃,是看重她家世,二是看重韦氏里面确实没几个能提拔人。那些人小人得志时,定会原形毕露,只要犯错,便能网织罪名,把矛头直对新君。
婉儿直言道:“臣事只有主,便是天后。”
“抬起脸来。”武后命她抬头,紧紧地盯着她眼睛,“不忠者,当死。”
“诺。”婉儿领命,起身之时,方觉背心片寒凉。
与此同时,红蕊来到公主所在流杯殿。
现下公主尚未回宫,红蕊只得将香囊与她给春夏礼物并交托给殿中宫人,便退出流杯殿,回贞观殿偏殿。
太平自宫外悻悻然回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宫人们忙着给她准备热水沐浴更衣,时也顾不得提及礼物之事。直到太平梳洗完毕,靠在坐榻上小憩时,宫人才将礼物呈上来。
“扶植公主只为试朝臣口风。”婉儿说得坦荡,“臣只有个脑袋,只能为人尽忠。臣若有私心,怎敢当着您面将这些话说出来?倘若天后不信,臣愿饮鸩,换您心安。”
“呵。”武后微微弓腰,拍拍婉儿后颈,“本宫还记得,你说过士为知己者死。”
“臣记得。”婉儿答得干脆。
武后继续道:“本宫如今也算得知己?”
“天后是君,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敢有二话。”婉儿避开武后话,“臣相信效忠君主,他日定能青史留名,是古往今来独无二君王。”说这话时,她眸光中多分崇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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